統領一百五十餘名悍卒瘋狂向渡口襲來,他們狂奔的戰馬掀起漫天的灰塵,在越來越暗的天空之中,猶如一道黑色的閃電,直撲渡口船隻。大地在馬蹄之下震顫,天地為之色變,一馬當先衝在最前的王威面色陰沉,猶如天空中的烏雲一般,數百士卒生死存亡的重任壓在他的兩肩之上,讓他感受沉重莫名。這是一場沒有絲毫準備,勝機渺茫的戰爭,這完全就是在賭,拿著兩百士卒的生命去賭生死的戰鬥,王威越是臨近渡口腦海之中越是混亂,他不知道自己所率領的一百多名士卒能不能在短時間內衝破渡口的防禦,能否在一個時辰之內擊散防禦的四百曹兵,搶佔船隻。他也不知道親自帶隊負責誘敵的大公子以及他的生死兄弟魏延能否拖住敵人,又能否及時的脫身。一旦他們有何不測,自己手下的這幫兄弟,又何去何從?一連串的未知如同一個個魔咒一般盤旋在他的心頭,讓他越想越急,越想越不安。但是高速的騎卒臨近渡口,又讓他沒有時間再去思考。這時,渡口防禦的曹兵早已發現了他們的來臨,軍侯、假軍侯領著屯長、隊率早已各歸其位,雖然由於敵軍的戰馬速度太快,他們還沒有完全的準備充分,但是依託著堅固的防禦,他們已經有了一戰之力。不等王威呼喊,一旁的大山已經一把抽出戰刀,搶先衝了過去。身後縱馬的百餘樊城悍卒幾乎在大山抽出戰刀的同時挺起了手中的武器,經過這段時間的衝殺,再加上他們本來就來自北方,熟悉騎戰,如今的騎戰技術,已頗為可觀,雖然能騎射計程車卒還不多,但是挺槍衝陣已不在話下。荊州士卒有樣學樣,大聲呼喊著朝渡口衝去,他們雖然叫的響亮,但卻是外強中乾,緊抱戰馬死死不肯放鬆,生怕從馬上摔落下來計程車卒根本空不出手來舞動戰馬勁旁懸掛的武器,他們真的成了壯壯聲勢者。奔湧的洪流藉著戰馬之力撞向拒馬,瘋狂的衝擊著曹兵的防線,曹兵軍侯大駭,立即奮起長槍指著箭塔大聲吼道,“放箭,放箭!”箭塔之上計程車卒根本不需要軍侯大人的命令,一看到敵軍進入弓箭的射程便猛的射出箭矢。衝擊的劉備軍士卒頓時倒下數人。拋開了腦海之中雜亂的思緒,王威手執長戟回覆了平時的神采,如今看著威風凜凜的箭塔正無情的射下箭矢王威不由冷笑一聲,長戟隨即揮舞,身後的斧頭等人立即會意,十幾名荊州士卒毫無懼色,緊勒馬韁調轉馬頭朝箭塔撞去。騎乘在戰馬之上的荊州兵士卒終於發揮了作用,他們用自己和戰馬的身軀硬硬的將高高的箭塔凌空撞毀,將箭塔之上的曹兵弓箭手撞飛下來。劉備軍士卒不計生死,以命換命的亡命戰法讓數倍於他們的曹兵感受到了一股撲面而來的死亡氣息,一種無法抵抗的低落情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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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四章
第六十四章慈不掌兵,戰場之上,對敵人的仁慈就是對自己的殘忍。去年,三叔張飛滿面嚴肅告訴他這句話時的情景,再次清晰的浮現在他的腦海之中,那個明朗天空下三叔神色凝重的情形至今仍記憶猶新,雖然當初不甚明白,但劉封看到三叔如此的鄭重其是還是認真謹記於心,深深刻在腦海之中。如今,一次次的血戰和殺戮讓劉封徹底明白了這句話的含義、明白了戰爭中的殘酷無情、更明白瞭如何去追求戰爭的勝利、如何讓身旁的兄弟活下去,殺戮,只有無情的殺戮殺光面前阻擋的所有敵人,才能安心。他的目光落在遠處曹兵的身上,箭雨襲後,曹兵遭受重創,數名在亂箭之中僥倖留住性命的受傷曹兵正在痛苦號叫,劉封俊秀的臉上神色堅毅,略顯深邃的眼中凝聚起濃濃的殺意,看了一眼不斷衝過來的增援曹兵,驀然就挺劍往不遠處中箭負傷的曹兵之中衝去,那結實魁梧身軀之中散發出來的瘋狂氣息,讓僅存的十幾名曹兵驚駭不已。被這陣死亡箭雨壓抑的兇性猛然爆發,另一側,丟掉插滿長箭的盾牌,魏延從地上一躍而起,領著身後的兄弟幾乎同時向殘餘的曹兵發起了攻擊,源源不斷衝上來的曹兵帶著一股死亡的氣息,讓他們感受到一種撲天蓋地的壓力,看著越來越危急的形勢,看著僅剩的幾十名兄弟,魏延知道,他們已經沒有回頭之路,要想活下去,就得憑自己手中的戰刀殺出一條血戰,殺退這些衝上來的曹兵。增援而來的曹兵看著被他們手中箭矢射死的袍澤,看著痛苦哀號的兄弟心情沉重,雖然這是軍侯大人的軍令,但就算他們再冷血,也不能做到完全的無情。他們的內心充滿愧疚,如今看著受傷袍澤身陷絕境不由發瘋的衝了過去。在這殘酷的戰場之上,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從血戰中爬出來的他們,十分清楚失去行動能力的後果,只有力爭在敵軍殺到之前護住他們,才能保住那十幾個兄弟的性命。但是,往坡上衝出去的速度顯然沒有水平衝刺的速度快,儘管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