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于禁開聲怒喝,率先射出箭矢,這支長箭便如同一杆旗幟指引著眾人,二百餘支長箭幾乎同時離弦而出,箭矢帶著霸道之極的勁道旋轉著飛射向遠處的馬車,于禁的首要目標便是車中的劉琮母子,這是丞相大人交待的重任,他不敢有絲毫的懈怠,何況他已計算完成,完成箭射之後,奔騰的戰馬前掃平那十餘阻擋的荊州兵。箭雨如雲,雖然這只是一片稀疏的雲彩,但是對付那輛賓士的馬車已經足夠,即將衝進樹林的馬車突然之間便失去了行進的動力,于禁射出的長箭直接穿透了拉著馬車飛奔的戰馬馬頭,長箭刺破虛空,劃出一道美妙的弧線,帶著強勁無比的力道,只一箭便奪取了戰馬強壯的生命。這種在高度飛奔戰馬之上的精度騎射,一向是于禁引以自豪的根本。戰馬中箭而亡,失去大腦控制的龐大身軀轟然倒塌,帶著一般巨大的慣性重重的往前摔去,馬車同時遭受襲擊,百餘支長箭呼嘯著從王威等人的頭頂穿過,密集的扎進車廂之中,蔡夫人驚駭尖叫的聲音嘎然而止。馬車頓時被射成刺蝟,徹底散架,剎那之間,鮮血便順著車沿流了出來,越來越多。王威悲憤欲絕,少主就這樣被敵人大搖大擺的射殺在眼前,鐵騎的靈活機動、馬上騎卒的高超馬戰之術又讓他毫無辦法。敵騎已臨近,王威再也沒有悲憤的心情,本能的挺起長戟,準備迎接著曹軍騎兵的衝擊。于禁熟練的掛起強弓,提起長槍,睜開了一直微眯的雙眼,神采奕奕的雙眼帶著一絲同情,又帶著一絲嘲諷望著前面十幾個不自量力聚在一起的荊州兵。看著前方越來越清晰的臉龐,看著他們面不改色的臉龐,于禁的長槍狠狠的揮了下去,放聲而吼“殺!”百支長槍頓時挺直前插,長槍密集如林,同時舞動的黑色戰甲殺氣沖天,那種凌厲的殺氣能讓鬼神為之變色,能讓死神避之不及。變故突生。叢林之中,劉封看著曹軍騎兵即將與那十幾名士卒接觸的剎那猛的鬆開了手中的弓弦,離弦之箭帶著劉封口中怒吼的“殺”字,一頭扎向疾速衝擊的曹軍鐵騎之中。同時,劉封身旁的百餘悍卒同時射出手中之箭,箭雖不多,但卻精準無比,賓士的五六十名曹兵頓時中箭落馬,突遭打擊的曹兵亂成一團。戰馬悲鳴,人仰馬翻,王威手中長戟剛剛刺穿一個馬上騎卒被便被早已死絕的戰馬撞飛了出去,連同他座下的戰馬,也被撞的血肉模糊,頓時死絕。身旁的十餘悍卒,戰刀重重的砍向馬腿,隨即便被失去重心的戰馬撞死在地,馬上騎兵一頭栽倒下來,死傷慘重。統軍將領于禁感受到了撲面而來的殺氣,本能的一個側身,一支迎面飛來的利箭從頭頂飛過,利箭擊中戰盔頂端,震的于禁腦袋一暈,兩眼直冒金星,箭矢之上的利道加上戰馬的前衝之力,直接將戰盔掀飛了出去,于禁散亂的頭髮披散下來,幾縷斷髮剛剛飄起,便被勁風吹出去老遠。于禁大驚失色,頓時以為中了荊州軍的埋伏,突然而來的打擊以及五六十名騎卒的巨大傷亡讓他的驚駭欲絕,前面的叢林之中不知道還有多少敵軍,四面八方有沒有敵人他也不知道。現在劉琮母子已被射殺,丞相交待的重任已經完成,至於這幾十個護衛,他已沒有心情去處理了,最主要的是他們要在林中敵人第二波箭雨到來之前撤退,迅速撤退,不然能不能活著回去都成了問題。電光火石之間,沒有絲毫的猶豫,于禁立即下令撒軍。蒼涼的號角之聲隨之響起,驚駭的騎卒條件反射一般的抽打起戰馬,戰馬前衝十幾步,驀然掉轉馬頭,如果說剛剛叢林之中的利箭驚駭住了馬上曹兵的話,那這一百餘匹戰馬的突然轉向更是驚呆了劉封等人,他們不敢想象,高速前進的成群騎兵盡然能比步卒還要靈活,這種疾行轉向的戰馬控制簡直就是隨心所欲。劉封的眼中突然湧起強烈的羨慕之情,什麼時候自己才能夠指揮一支這樣如臂使指一般的騎兵,什麼時候才能帶領這些的精銳騎卒衝殺於天下,那將是如何暢快。正當劉封失神遐想之時,遠處的敵騎再遭重創,衝在最前端準備逃離戰場的騎兵受到了遠處箭雨的攻擊,二十餘名士卒頓時落馬,不等曹兵反應,一股接近二百餘人的隊伍湧向飛奔的戰馬,遠處混戰成一團。最先反應過來的便是往返折跑的斧頭等人,他想都不想便領著身旁來回奔跑了半天的二十餘名荊州士卒返身殺上。這一連串的變故已經徹底將王威弄呆了,等他看到斧頭還活著,自己重重的摔在地上,卻還活著的時候,他的全身都興奮了起來。但是前面不遠處血腥的場面頓時映入了他的眼簾,他身旁的十餘士卒被戰馬所踩踏,模糊不堪。王威一時狀若瘋狂,不顧全身的痠痛,跳起來挺戟被向遠處的曹軍衝了過去。他要報仇,為死去的兄弟報仇。叢林之中,眾人面色各異,眼光齊齊落在劉封的身上,他們在等待著假司馬大人的軍令,一連串混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