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五百悍卒縱馬飛奔,黑夜之中尤如颳起一股超強旋風,聲勢驚人。劉封長髮飛舞,微閉著雙眼衝在最前端,兩耳被四周巨大的聲響所充斥,除了馬踏大地引起的隆隆聲,根本聽不到其他的聲響,迎面而來的凌厲勁風更是刮的劉封兩耳生疼。劉封根本沒有注意到被刮的生疼的雙耳,全身低伏,雙手緊緊抓住韁繩,黝黑的長槍橫在戰馬之上,全身與戰馬融為一體,隨著戰馬的奔騰而上下起伏。身體幾乎貼住馬背,興奮不已的劉封甚至感覺自己聽到了戰馬的心跳之聲,“咚咚……”的快的離譜,他又似乎聽到了自己的心跳聲,一陣接一陣,簡直比戰馬跳的還要快,感受著大地在腳下飛退,以及身後悍卒呼喝歡叫之聲,劉封激動的心都要蹦出來了。他想大喊,他想喊出心中的歡喜,喊出在這種鐵騎奔騰裡的驚動心情,但是他的嘴巴剛張開,猛烈的氣流就猛的灌了進去,聲音還沒出口便被氣流給硬生生的堵了回來。這突然的打擊讓劉封猛的咳了起來,強勁的氣流擠的他雙眼都冒出了淚水,劉封鬱悶無比,差點被這口氣給噎死,原本英俊的臉也被漲的通紅,劉封回過神來不由大窘,幸虧這是漆黑的晚上,自己縱馬奔在最前,不然自己剛才這種幼稚的動作肯定會被別人嘲笑,哪有人傻呼呼的騎在飛奔的戰馬上迎面高呼的。劉封的身後不遠處是劉從,這個受傷的軍司馬右手依然緊裹著厚厚的布條,身子隨著戰馬的起伏而顛簸不停,他複雜的眼光看著前面不遠處的劉封,腦中亂成一團,剛剛隊伍集合的時候他曾向大公子提議,利用奪得戰馬的速度優勢加速離去,甩掉這兩股圍堵過來的曹兵,緊追剛才逃離的那部曹兵然後橫向殺奔南門附近的襄水,棄馬過河,直奔襄陽匯合左將軍。但劉從的提議一出口,就被劉封拒絕,劉封說的很簡單,北人善馬,南人好舟,這個道理不僅他們懂,曹兵也懂,不出意外的話,襄水附近肯定重兵雲集,要想衝過去,可能性實在太小,還不如利用騎兵的速度優勢牽扯迂迴,找尋時機。看著大公子堅毅的眼神,劉從也不便堅持,事實上他也擔心襄水那裡有曹軍重兵,他的想法是反正四面都是重兵,還不如殊死一搏,衝進水裡,也許士卒活下去的機率還要大一點。但一想到大公子剛才誘殺一千曹兵鐵騎的神來之筆,那種對戰場的敏銳感,劉從便放棄了自己的意見,完全聽從大公子的軍令。在這之前,大公子曾說過,如今完全服從他的命令,大軍突圍能有三成的機率,一想到這三成機率,劉從便不再言語,提劍上馬,緊隨大公子身後衝去,反正都是死,還不如放手一搏,就算不能突圍,多殺兩個曹兵也多賺幾條命。看破生死,早已無懼死亡的悍卒縱馬奔騰,密集的騎兵尤如黑夜之中的利箭,挾雷霆之勢衝向那兩列長長的火龍,巨大的轟鳴聲驚天動地,就連大地也在這一刻發出了痛苦的呻吟。這陣轟雷之聲驚駭了原本疾衝向那處戰場的韓浩,一種撲面而來的氣勢,讓久經戰陣的韓浩心驚不已,身旁的親衛緊隨韓浩身側,一同減緩馬速,停了下來,座下戰馬似乎感受到了黑暗之中的危險,感覺到了撲面而來的殺氣,不斷的低聲咆哮,上下亂竄,極為不安。韓浩一驚,一種久違的熟悉感湧上心頭,“騎兵夜襲”的字眼忽然就閃現在他的腦海之中,那種鐵騎踏過血肉橫飛的場面讓看慣生死的老兵也不打了一個寒顫。難道真是敵軍夜襲?這是南方,哪來這麼多的騎兵?一連串的疑問湧上心頭,韓浩百思不解。幾名親衛立即跳下戰馬,趴在地上,耳朵緊貼地面,探聽地表的動靜。大地傳來的那股震動感,讓他們齊齊蹦了起來,一名親衛什長立即喊道“將軍,正前方,正有大量騎兵高速奔來,約有千騎!”韓浩嚇了一跳,一千騎,一營騎兵,哪來這麼多的敵軍。他狐疑的看向親衛什長,懷疑他是否聽錯了。不等什長回答,幾名探聽的親衛幾乎同時答道“將軍,確有千騎。”韓浩不再遲疑掉,立即掉轉馬趕向遠處還在疾行的步卒。“列陣,密集列陣,快,全軍密集列陣。”衝回來的韓浩顧不得解釋立即高聲叫喊,焦急的聲音讓每個人都感覺到了一股撲面而來的沉重壓力,傳令兵聽到將軍大人的命令不敢遲疑,立即敲響金鑼。中軍戰鼓之聲驀然而起,低沉而又冗長的戰鼓之聲驚醒了埋頭前進的奮威營將士,這條長長的火龍立即停止了前進,疲憊不堪計程車卒在聽到鼓聲的一瞬間便像被注入了一針興奮劑立即緊張而有序的列起陣來,雖然是黑夜之中,也井然有序。紛亂的隊伍開始轉動,中軍的戰鼓之聲如同一面指揮旗一般節奏鮮明的鼓聲指揮著士卒在移動,不一刻,原本雜亂無章的腳步聲便消失不見,所有士卒開始踏頭鼓點移動,縱橫交錯,先是以伍為組,再是一什,什以隊為列,隊以屯為組,集結的悍卒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