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是微微躬身行了一禮,隨後便說道:
“主人,宮裡的劉公公到了!”
“劉公公?劉三水嗎?”梳洗完畢的房玄齡愣了一下,說道。
“是,主人!”管家依舊低眉順眼地回答道。
“啊,快,快請他進來!”
房玄齡連忙吩咐管家將劉三水給請進來,因為他知道,劉三水可是李世民的貼身近侍,如若沒有什麼大事的話,他是不會親自過來的。
“小的劉三水見過玄齡公!”
劉三水帶著兩名小太監走進了房府的內宅,剛一進門便看到了傳到整齊的房玄齡。
房玄齡上前幾步托起了劉三水,道:“劉公公不必如此客氣!未知此番陛下遣劉公公前來所為何事啊?”
房玄齡這話說得亦在理,因為眼下的大唐朝,除卻那些因為有要務在身,曾經得到過皇帝特殊命令,可以隨意出宮的宦官之外,但凡皇城之中的太監們,若沒有皇帝的命令不得擅自出宮,否則的話便是私自勾結外臣,意欲謀反。
這罪名可就大了去了,砍腦袋都算是小事,怕是但凡和這出宮的宦官沾親帶故的人,怕是都得因此而喪命。
“玄齡公,陛下這次遣小的前來乃是向房二公子頒佈聖旨的!”
劉三水臉上帶著笑容,看不出到底是否處於真心。
“房俊?”
房玄齡愣了一下,他還真不知道自己這混賬兒子,怎麼就值得皇帝頒佈聖旨了?
不過眼下也不是想這些的時候,還是趕緊地叫人把那臭小子找來才是正理:
“快,房浩,快去把二少爺找來!”
“這……”
先前那個管家模樣的小老頭聞言並沒有動,而是眸光遲疑地看著房玄齡。
“唉,我說你怎麼還杵在這裡?倒是快去把他給我叫過來啊?”
房玄齡心說這怎麼回事情,叫你去找個人都拖拖拉拉的,平時也不見這樣啊?
房浩猶豫了半晌,還是說道:“那個,主人……昨日二少爺是與柴家公子一同出去的,現在還尚未回府,所以……”
“這小王。八。蛋,真是想要氣死老夫嗎?”
房玄齡自然曉得自己這個兒子是個什麼德性,跟柴家柴令武那個紈絝子在一起,自己那兒子,昨夜八成又留宿飄香樓了。
“房浩,你帶著府上的健僕去趟飄香樓,把那個混賬小子給我抓回來!”
房玄齡陰沉著一張臉,對房浩說道。
房浩苦著一張臉應了一聲,喊上兩個五大三粗的健僕就往外宅走去。
這剛剛踏出內宅,房浩便被一個長得虎背熊腰的漢子給攔住了。
那漢子生得方臉擴鼻,濃眉大眼,極其地粗曠,雖說看起來還略微有些稚嫩,可是那身形卻足有八尺,整個形體更是極其地健壯,從外表看上去似乎是二十歲的樣子。
“二少爺,你……”
房浩看到這壯漢,臉上閃過一絲驚愕之色,旋即大喜,就在他想要告訴這位內宅中來了傳旨大人的時候,卻是被自家二少爺給打斷了。
只見他從懷中掏出了一卷白色的布帛,眉飛色舞地甩動著說道:
“浩叔,浩叔……我爹醒了沒有,我告訴你啊,昨日柴令武那個傢伙約我去百樂賭坊,裡面有個傢伙輸給我們一萬兩銀子,結果他沒有現銀,便將在西市的酒肆抵押給了我……浩叔,你攔著我作甚?爹到底醒了沒有,我要給他看看房契……”
聽到這個粗豪的聲音,劉三水的臉上出現了怪異的笑容,果然,這個傢伙就像是高陽公主所說的那樣,根本就是一個吃喝嫖賭,樣樣精通的紈絝子。
“爹,爹……”
一路高聲叫著,房遺愛就像是一個瘋子一樣,甩動著那塊寫著房契的布帛,衝進了內宅。
可是當他進入內宅之後,卻是看到了自家老爹正陰沉著一張臉,瞪著一雙大眼珠子死死地盯著他,那一雙鷹目中閃爍著若有若無的怒意與無奈,就像是看到了一灘扶不上牆的爛泥一般。。。。。。
從小就生活在房玄齡那無限高壓、棍棒政策下的房遺愛,突然感覺自己似乎又闖禍了,連忙恭敬地對自家老爹行禮,道:
“孩。。。孩兒見過父親大人……”
“回來了?”
房玄齡平靜得如同陌生人般地問了句,可是深知自己父親秉性的房遺愛,知道自己的老爹怕是已經把火氣壓抑到極限了。
“是,爹。”房遺愛戰戰兢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