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完全是在□□太子啊!
這一點,不止太子清楚,朝上的大臣也很明白,這讓許多原本站在太子這邊的大臣紛紛倒戈相向,這樣的形勢,對太子而言,很是不利。
冬日一層大雪落下來便讓人覺得刺骨的寒冷,院裡的茶花盡是凋謝了,牆角種的幾株黃色臘梅倒是伸出了枝頭,打起了花骨朵,半開半合,含苞待放。
屋裡沒有地龍,即使燒了幾個火盆還是讓人覺得冷。
珍珠翻著底下人送來的碳火,神色倒是沉靜,碧水與她稟告著事兒。
“……下邊人送來的木炭越來越差了,剛入冬那會兒還是上好的銀絲炭,分量也是足足的,可是如今那炭不僅次了兩等,那分量也減了許多。奴婢只怕,這次的木炭,怕是燒不到月底了。”
珍珠道:“你又不是不知道,這些人做事便是如此,看菜下碟。他們不過是瞧著殿下失勢,才有膽子這麼做。”
雖然太子還掛著太子的名頭,可是外邊都傳遍了,怕是當今聖上要罷黜太子殿下,另立大皇子為皇儲了。也怪不得,這別苑的總管膽子越來越大,連木炭吃食上,也越來越輕慢了。
“真是!”
珍珠揉了揉頭,道:“這事我再想辦法,你們先別與太子說,別讓他生氣了。”
太子整日待在這狹小的院子裡,即使想做些什麼,那也是心有餘力不足。他也沒多說什麼,只讓底下人收拾了一間書房出來,閒時便在裡邊練字。珍珠並不想再讓他煩惱,他苦惱的事情,已經夠多了。
珍珠的肚子已經七個月大了,可是挺著的肚子卻和人家懷胎十月的沒有什麼差別,大得嚇人。與一開始的珠圓玉潤不同,她身體卻是清減了許多,都能看見臉頰的輪廓,微微上挑略顯嫵媚的眼睛。
肚子太大,這對於她而言是個很沉重的負擔,每日吃下的東西像是哽在胸口那裡,落不下去,這讓她怎麼還有胃口?
珍珠原本是不想計較的,即使她不願意承認,但是實際上,如今太子的確是失勢。萬曆帝的不聞不問,讓他站在了一個很尷尬的地方。
可是,即便如此,也容不得底下人怠慢於他。
早上剛落了一層雪,寒氣逼人,珍珠問太子想吃些什麼,太子隨口便道,天寒地凍的,不如上個鍋子。
這事兒很快就吩咐下去,可是等喜食回來,卻得到廚房的人不願做的訊息。
張嬤嬤問珍珠:“良媛,如今怎麼辦?”
珍珠沉著一張臉,想了想,解下身上的玉佩遞給張嬤嬤。
“嬤嬤,這玉佩是當今聖上賞我的。聽說,見此玉佩,如見皇上本人。嬤嬤,此事交給你,你該知道如何處理吧?”
張嬤嬤立馬笑道:“良媛您便放心吧,奴婢自是知道該怎麼做的。”
這玉佩,可是皇上的心愛之物,見玉佩如見本人,就算是外邊的御林軍,見此玉佩,也要忌諱一二。
☆、、第110章
珍珠很是慶幸自己將萬曆帝賞下來的玉佩帶來了,當時她便想著可能會有用,沒想到如今還真用上了。
到了午時天邊又紛紛揚揚的下起雪來了,珍珠手裡揣著手爐由綺羅和碧水扶著往太子的書房去。
說是書房,卻是很簡陋的,書本也沒幾本,太子無事便一遍一遍的練字,偶爾珍珠也會過來和他一道。
珍珠進屋便沒覺得有多少熱乎氣,空蕩蕩的屋子,門窗大敞著,外邊的雪花被風捲了進來,在窗下很快的就積了一層,飄進屋的卻是化成了雪水,留下了溼漉漉的痕跡。比外邊好的,大概就是沒有刺骨寒風罷了,卻也差不到哪去。
“許久他們了?怎麼也沒個人伺候?”
太子坐在書桌後邊,手裡執著筆正看著書桌上的一張紙出神。屋裡除了他,卻是看不見半個人影。
“你怎麼過來了?”
聽見動靜,太子抬頭,將筆扔在筆洗裡,站起身過來迎她。
珍珠一模到他的手就忍不住皺了眉頭,嗔問:“你這手怎麼這麼冰?許久他們了,怎麼也不在你身邊伺候。”
“我的手冰!”
太子想收回手,卻被珍珠死死的握住,將他的手攏在自己手裡暖和著,眉心褶皺深深。
“我讓他們去給我做一件事情了!”太子無奈,只能任由她給自己暖手,心裡很是熨帖,周身冷硬的氣勢瞬間平緩下來。
碧水和綺羅還有碧檸三個去將大敞著的窗戶關上,珍珠責問他:“你把窗戶這麼開著,也不覺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