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那些人都已經死了,與他們相關的事情,似乎都已經成了永久的謎團。苗君儒想了想,他暫時無法知道這些事情的答案,但是他堅信,所有的謎團都有解開的那一天。
那屍王爬到供桌上,拿起供品中的水果吃了起來。有兩個僧人想上前制止,可還沒衝到供桌前,就被屍王露出的兇相所嚇住。
苗君儒連忙道:“這裡是寺院,不要亂來!”
那屍王似乎聽得懂苗君儒的話,乖乖地爬了下來,一手拿著一個蘋果,甜甜地咬著。
既然寺院的活佛已經死了,苗君儒覺得沒有必要再停留下去,他牽著那屍王朝外面走去。
那個胖僧人跟在他的身邊,低聲問道:“你不是要把這千年屍王放在我們這裡的麼?”
苗君儒笑道:“你也知道他是千年屍王,現在活佛已經死了,如果我把他留下來,你們能夠控制得住他麼?”
胖僧人畏懼地看了看那屍王,沒有再說話。
苗君儒低頭對屍王說道:“算了,你就跟著我吧!從今往後,我就叫你‘嘎嘎弱郎’,好麼?”
嘎嘎在藏語裡是可愛的意思。那小孩像是聽懂了一般,高興地點了點頭,發出愉快的“嗚嗚”聲。
從進廟來的這段時間裡,這屍王眼看著又長大了一些,就像一個四五歲的孩子般大小了。要是這麼長下去,不消一個月,就能長成像雪魈那麼高大的巨人。
他向寺院要了一些水果和吃的東西,用袈裟包好斜背在肩上。出了廟門,見拉巴仍站在汗血寶馬的旁邊,一副很忠誠的樣子。
離開了度盧寺,拉巴牽著馬韁走在前面,苗君儒和屍王坐在馬上,他的眼睛望著遠處的雪山,心裡卻想著那塊玉碑上的古梵文。
走了一會兒,看到幾頂遊牧藏民的帳篷,苗君儒用一支鋼筆向牧民換了一匹馬和一張羊毛氈。馬是給拉巴騎的,羊毛氈則用來睡覺。
兩人朝西南方向行去,傍晚的時候,來到一個土坡前。拉巴滾鞍下馬,朝著土坡又跪又拜,嘴裡嘰裡咕嚕的,也不知道說些什麼。
土坡前有幾尊殘破的石像,其雕刻手法古樸而不失渾厚,有些像吐蕃王朝時期的雕刻風格。在離苗君儒不遠的地方,幾塊巨大的長條形石碑已經斷為幾截,被野草掩蓋著。在土坡的另一面,還有一些殘垣斷壁,在那些殘垣斷壁之間,依稀可以找到當初的恢宏和壯觀來。
在西藏這塊古老的高原上,歷朝歷代湧現出多少英雄豪傑,當他們大興土木,用刀和鞭子驅趕著無數奴隸,為他們建造奢華而氣派的府邸或王宮時,根本沒有想到日後會怎麼樣。當他們壽終正寢後,一切都已成過眼煙雲,留給後人的,只有這些破破爛爛的東西。
苗君儒望著那些長條形石碑,有心下馬看一看這裡是什麼地方,卻見拉巴驚慌失措地起身。馬蹄聲中,幾匹快馬從土坡後面的殘垣斷壁間衝出來,很快將他們兩人圍住。
馬上坐著的都是長得如凶神惡煞一般的藏族漢子,一手抓著韁繩,另一手拿著藏刀,背上還揹著一支步槍。這些人並不急於進攻,而是圍著他們轉,口中發出“呦喝呦喝”的聲音。
他們都是遊蕩在草原上的馬匪,靠打劫為生,但是他們一般不打劫牧民,主要打劫來往的商客,還有官家的人。
拉巴高舉著雙手,大聲叫道:“求求你們不要殺我們,我和苗教授的身上都沒錢!”
土坡頂上出現了一個人,那人身材魁梧,與其他馬匪不同的是,那人居然像阿拉伯人一樣,用一大塊灰色的布將頭臉捂住,只露出一雙眼睛。
苗君儒低聲問拉巴:“這裡是什麼地方?”
拉巴說道:“是翁達贊普的陵墓!”
據史料記載,在吐蕃王朝滅亡後,一個自稱是松贊干布第八代孫子的人,拉起了一支隊伍,在岡底斯山脈以東的草原上縱橫馳騁,最後建立了一個小王國,並自封為贊普,這個人就是翁達。翁達贊普出身平民,深諳平民與奴隸的苦楚,所以施政的時候,儘量緩和貴族與平民奴隸之間的矛盾。由於這種仁政打壓了貴族的權勢,從而引來諸多貴族們的不滿,但在一定程度上,促進了當時社會經濟和文明的發展,很多鄰國的奴隸和平民,紛紛逃到這裡來了。
翁達贊普死後,他的繼承人一改他的仁政,變得極其殘暴和貪得無厭。如此一來,這個小王國便如同汪洋大海中的落葉,在貴族勢力與鄰國的相互勾結下滅亡了。
這個小王國存在的時間雖然很短暫,但在西藏的社會文明發展史上,卻寫下了重重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