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了,我會替您留心這類訊息,那麼我先去準備晚餐材料了。」
瑪洛牙對著馬丁微微頜首,象徵人生經驗與歷練的皺紋旋即爬上馬丁的臉龐,他騷騷泛白的鬍鬚,以眼神允應他離開,午後陽光透過樹葉照下來的光點,在馬丁的身上徐徐晃動,他動手開啟兩姐妹忘記帶走的野餐提籃,拿起裡面餘溫未散的手工小西點放入口中咀嚼,牛奶伴著香草的清甜氣息佔據他的嗅覺與味覺,他發出一聲沉吟讚歎西點美味。
番外 時之牙 (9)
要是在加點團圓的味道那就更好了。
規律的夜晚殺人工作,讓瑪洛牙過後的生活跟一般上大夜班的人沒有兩樣,他曾以為殺人所帶來的罪惡感只會不斷的累績,卻完全忘記累積之餘也會有所謂的麻痺,他習慣看見屍體,他從剛開始會因殺人作惡夢到最後的習以為常,足足花了兩週的時間去適應,每當失眠時莉舒就會偷偷在他房間點芳香精油,他是靠著芳香精油才終於得以入睡,否則握槍的觸感與血液腥臭味總會讓他煩躁不安。
他聽了莉舒的話在每次執行工作時,於鼻翼下擦上具有薄荷味的精油,以防再次因某個品的香水而過敏起疹,這種當劊子手的生活讓他情緒時常沉悶不快,他有好幾次想放棄這工作,有些潛入者的反應太過人性化,他們甚至會跪下求瑪洛牙放他們一條生路,屢屢瑪洛牙放棄去狙殺他們之後,槍口與刀鋒就會在轉身離去的時刻襲來,在這時俐落的槍聲就會響起,瑪洛牙的槍口便會發燙,彷彿他的槍才剛因殺人興奮而想再殺更多人。
『我知道自己為何殺人,而那些死者確不知自己因何而死。』
莉舒成了那個家裡最瞭解他的人,她也會殺人,專門將不小心進門的「貴客」請出門,莉雅與馬丁總是帶著耳塞睡覺,光從這點瑪洛牙就覺得這個家庭真是無比糟糕,他們因一份不知道研究什麼的資料將精神逼到崩潰邊緣,一早起來又裝作什麼都不知情,彷彿昨晚的槍響全都是假的,這個家已經病入膏肓,不管他與莉舒再如何努力從那群身分不明的潛入者身上找尋線索,他們卻永遠只查到那群人眼中的不明亮光是超能力光,超能力光從何處來卻不得而知。
歐洲各地每天都有不同的人口失蹤,或許是因為次數過度頻繁的關係,警方已經開始調查起人口失蹤的原因,這群失蹤的人在特徵生活各方面幾乎沒有共通點,若要說唯一相同的地方,那大概就是他們的時間,他們總是在中午至下午三點時獨自行動因而一去不回,有人說他們上了一輛運載肉品的貨車,甚至腳踏車與計程車等等奇怪的答案也都有出現,唯一肯定的,他們都以不同的辦法來到了馬丁家。
只要是有潛入者的夜,風都會帶有腥臭味,即使抹了薄荷精油,那種文了令人起毛的味道仍不斷傳來。
「我要找他報仇!那個叫馬丁的老人害死了我腹裡孩子的父親!」
「砰!」
繫著簡潔馬尾的孕婦眉心間立刻多出燒灼的血紅小孔,瑪洛牙別過臉逃避孕婦面容上前所未有的驚恐,他自暴自棄的抬腳踢一旁的樹幹洩憤,他最討厭潛入者中有孕婦與小孩,那些生命都太過年輕甚至還有無辜受牽連的嬰兒,可是若不殺,死亡的就會是他,傷害的就會是馬丁一家人,更何況莉舒就在陽臺上盯著他的行動,就算自己不舉槍,陽臺也會有槍口對著孕婦。
番外 時之牙 (10)
「我恨死這種工作了!莉舒!我們在各個街口附近安裝的監視器有發現什麼異狀嗎?我已經受夠每晚這樣殺人了!」
藍逝菌在孕婦的屍體上快速生長,過沒多久屍體變成棕褐色的土塊,被掃進放在牆邊的大型麻布袋,天空漸漸出現曙光,現在約是半夜四點至五點間,瑪洛牙對著陽臺上打呵欠的莉舒大喊,他的好脾氣在這一個半月內幾乎被磨光了,現實告訴他「好」並不能夠解決所有問題,那隻能在交際上搬出來撐場面,真正只有一個人的時候,「好」就會被現實取代,就像他在面對潛入者,為了保住自己性命就必須殺人同樣也很現實。
「你說呢?」莉舒就如往常回以燦爛笑容。
「呼……老天終於看膩『少年屠夫傳奇』,給了一點線索,話說回來,我看免費恐怖片的日子也快結束了,如果你想聽我分析,就趕把屍體處理掉,上二樓,若我過度想睡那可就不管你了……」
莉舒懶懶地以自我流幽默法消遣瑪洛牙,她抱起腳邊的迷你電視與播放器走回房間,終於將一疊的監視記錄影像看完她感覺相當疲憊,重要的影像被她貼上標籤紀錄,從瑪洛牙受爺爺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