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她拍著我的胸口,“你的老大知不知道你跟警察認識而且還有聯絡?”
我湊到她耳朵邊說道:“知道又怎麼樣?他們會覺得那是我的保護傘。”
她仰頭看著我:“我突然覺得你好陌生。”在陶靜以往的認識裡,警察就是完全正義的,而壞人就是完全的壞人。這種保護傘的提出,已經足夠讓她吃驚的了。
那個晚上照理是抓到了十幾個五線六線的小弟,很多都是十幾二十歲的大男生。他們被帶上車子離開了,有一家酒吧被封了。
我和陶靜在微涼的露天咖啡廳坐了五個小時,就看了陶叔叔兩眼。不過這樣陶靜已經很滿足了。
等著警車開遠了她才懊惱地說道:“哎喲,我忘記把我媽的離婚協議給我爸了。”
“我已經快遞過去了。明天后天你爸肯定拿到了,到時候在看他怎麼處理吧。”
“快遞也行?”
“行啊,只是到他們哪裡去的快遞都會被掃描一次,才送進去的。但是幾乎每年都還有收到炸彈的情況發生。”
週末,我聽從了我媽媽的吩咐,帶著陶靜一起回家的。只是我們在回家之前,先去了精神病院。在那裡我們見到了吳澤豪,這還是第一次在院子那長凳以外的地方見到他的。我們去找他的時候,他在病房的那小桌子上畫畫呢。
他畫畫用的是彩色鉛筆,但是畫出來的感覺卻不比拿著大觸們用電腦畫出來差。看到我們走進來,他抬頭對我們笑笑。看來他已經完全放下了對我的戒心了。
陶靜驚喜地說道:“吳澤豪,聽說你開始接工作室的工作了。有好多女生都特別喜歡你的畫風呢。”
他點點頭:“謝謝你們了。”
“不用,不用,你看你住在精神病院裡,人又沒病,天天這麼待著,小心沒病變有病了。還不如就給自己找點事情做。”
我站在一旁說道:“吳澤豪,你這工作趕時間嗎?要是不趕的話,能跟我說說你的事情嗎?”做了這麼長的鋪墊,現在我提出這個他還是僵了一下,聲音有些哆嗦著說道:“我,我趕著,趕著交畫呢。”
“哦,那算了。以後了。需要什麼?我們給你買進來。”我沒有強求他。
大家不鹹不淡地說了幾句話之後,我和陶靜就離開了。走在出住院部,在一樓的大廳,我正跟陶靜說著要不我們回去先去菜市場,買點東西再回家。正著話呢,一個力道狠狠撲到我的身上,讓我差點就摔倒了。
那個聲音在我耳邊吼道:“救救我!救救我!那個女人和那個孩子整天跟著我。他們要逼死我。我不要死!我不要死!求求你,計承寶,救我!多少錢,我都給你。那邊的市場,我都給你!”
跌跌撞撞,那人被人拽起來之後,我才看清楚那是鄭先生。原來黑黑粗粗的男人,現在已經變成了皮包骨頭的模樣了。他的眼神急切,還在說著那些話。兩個穿著白色制服的人抓著他,拽著他往電梯裡走。
其中一個說道:“對不起,讓你受驚了。這個病人有強迫症,總幻想著有著要害他。”電梯門關上了,陶靜拍拍已經呆掉的我,說道:“怎麼了?不就是被精神病抱了一下嗎?用得著成這樣啊?”
她以為我是潔癖犯了心理不爽呢。但是我的眉頭卻緊緊皺了起來,我知道他不是什麼強迫症,不是幻想有人要害他。現在的他就是被貓抓到的老鼠,不吃,留著慢慢玩,玩到精神崩潰,想要自殺都不行。那是一種生不如死的感覺。
這種事情,如果是有人去請我師父處理的話,收個大紅包,還是會幫忙的。畢竟死者這麼做也是不符合這個社會的規則的,好好送走就行。但是對於鄭先生這個人,我絲毫同情也沒有。卿卿老師的事情,讓我有種想要殺了他的感覺。
但是開出的條件真的令我太他媽心動了!要是我是那邊大客戶的幕後黑手的話,南子為了留住這條發財路,說不定會幫我!
我不露聲色道跟著陶靜回家,在陶靜玩遊戲,我媽做飯的時候,我拿著手機走到了門檻上坐下,撥通了黃成的電話。
黃成那邊微微喘著氣說道:“寶爺,幹嘛呢?”語氣也有些不爽,這句聲音之後,就是打火機點菸的聲音。
我問道:“你幹嘛呢?不爽啊?讓打擾你玩女人了?”
“玩個屁女人。市外那條線壓根不是人跑的,提心吊膽的把貨分小了,讓小弟送出去,結果十五個小弟被抓了兩個。各種活動的錢,都平了這次運貨的錢。我們一分沒賺,還讓兩個小弟受苦了。我正打人好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