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不願意薛冰看到這個場面,也不願意和自己的兄弟發生手足相殘的場面。
可我也不會就這樣束手待斃,我知道馬平川是真的動了殺心,在書房的門外,我都能聞到那股刺鼻的血腥味。那是馬平川的獨特標誌,只要那種血腥味一出來,說明他就已經下定了決心要殺了我。
所以,我只有走,離開這裡,遠遠的離開,一輩子都不再和馬平川見面,像條喪家之犬。
可我該去哪裡呢?
這個城市根本就不屬於我,我在這裡,就像一個局外人,遠離了瘋老頭他們,我根本就不知道該如何融入這個城市。何況,這個城市距離馬平川也太近了,以瘋老頭的實力,想找我應該很簡單吧!。
回到山村去嗎?也不行,那地方太明顯了,馬平川很快就會找到我,何況上回烏鴉也去過山村,烏鴉背後還有個很可怕的人物,也還盤算著對我不利,我要是回去,只會把災難帶給鄉親們。
那個曾經寧靜悠閒的山村,我再也回不去了。
城市裡的燈火,好像忽然都變成了嘲諷的目光,一個個都在說:“快看,那裡有一條無處可去的野狗。”
我知道,這一走,就真的成了一條無人問津的野狗,也許哪天死了,都不會有人知道。
可我還是靜悄悄的出了門,掛著微笑和遇到的傭人們打著招呼,雖然要離開了,也沒必要讓他們看到我失魂落魄的一面,何況我是像條野狗一樣倉皇的離開,更不想讓他們看到真實的我,保持點風度吧!
順著路走,漫無目標,天上的月光冷清,一如我的心情,冰冷、悲傷。
一直到進了城區,喧囂的氣氛才使我有了點溫度,醒悟了過來,我仍舊在人世間,我還得活下去。馬路上的車來車往使我有點畏懼,感覺就像一頭頭猛虎在咆哮奔騰,這畏懼使我有點縮手縮腳,結果招來了好幾句司機的罵聲。
我忽然笑了起來,被人罵也是一種存在,起碼說明還有人厭惡我,比一條野狗的存在感要強上許多,野狗只會被壓死,然後被攆壓成肉泥。
我走進了一條街道,同樣很是喧囂,很是熱鬧,卻沒有汽車來來往往。比野狗僅強一點點的存在感,我不需要。
有些人,即使即將死去,也會把尊嚴維持到嚥下最後一口氣。
很可悲的是,我也是這種人。
街道兩邊佈滿了飯店酒樓,燈紅酒綠,歌舞昇平,划拳猜令的聲音不時傳進我的耳朵,大街上偶有成群結夥的醉漢,勾肩搭背,憨態可掬,大聲的說著一些連自己也不一定能聽懂的醉話。
說實話,我很羨慕他們,起碼他們在這個城市裡,有親人、有朋友、有兄弟、有人牽掛。
我忽然很想喝酒,之前和爺爺在一起生活的時候,偶爾也會喝,但從來沒有像今天這樣有著強烈的渴望,我只想喝酒,而且要喝醉,然後,管他呢!明天一睜眼,看得見天上的太陽再說。
可我悲催的發現,我身上連一分錢都沒有,口袋裡比臉都乾淨。
我絕對不會回去的,即使餓死在外面,我也不願意讓瘋老頭和薛冰看見馬平川的長刀刺進我的胸膛。
如果可以選擇,我情願選擇被餓死,或者醉死。
當然,以我的身手,我可以輕而易舉的打倒一些壯漢,然後讓他們錢包裡的鈔票變成我的,可那樣的手段太下三濫,所以,我很有可能會被餓死,而不是醉死。
這個城市裡,沒有錢,是買不到酒的,人情在這裡一分錢不值,不像那個山村,可以欠賬。更何況,根本就沒人認識我,又何來的人情可談。
我正苦笑間,肩頭卻被人拍了一下,猛的一愣,下意識的一把抓住那手掌,一個背摔,將身後那人摔倒在地,這是馬平川教我的技擊技巧之一。
那人“哎呦哎呦”的叫喚著,卻是今天在工地上看見的那個郭老二,不知道怎麼的,我一看見郭老二,都覺得鼻子一陣發酸。
總算,有一個我認識也認識我的人了。
郭老二揉著腰爬了起來,旁邊還有三個漢子要衝上來揍我,都被郭老二攔住了,我訕訕的道歉,說是自己一時走神,有點緊張了,幾個漢子笑了起來,走過來像那些醉漢一樣勾肩搭背,誇我好身手。
我有點受寵若驚,這些漢子,只有郭老二曾和我見過一面,其他的都是第一次見。
郭老二笑道:“我這兄弟,別看年紀輕,牛逼著呢!李局長都跟前跟後的聽使喚。”
他這麼說,無非是往我的臉上貼金,也往他自己的臉上貼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