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開動,轉入車流之中。說實話我有點佩服起藍小姐來,要是一般人知道自己身後跟著不乾淨的東西,只怕腿都軟了,她竟然還能笑得出來。
不一會車子在一條比較偏僻點的街道邊停靠,街道不長,也沒幾個人,顯得比較冷清,道路也窄了許多,兩邊全是賣紙紮花圈金山銀海的,大約有十幾家,竟然是紙紮一條街。
我下了車,挑了家門面看上去最氣派的店面,一頭闖了進去,藍小姐馬上下車跟了上來。
一進店門,就有個滿面紅光的老頭笑呵呵的迎了上來,未語先笑道:“兩位,敢問下,府上是有什麼事呢?還是買點紙紮品祭奠一下?”
我看了他一眼,這一臉的紅光和紙紮店的氣氛明顯不相符,不過從穿著上能看得出來,混的還是不錯的,看樣子紙紮這門手藝,給他帶去了不少的利潤。
我把眼光瞟向藍小姐,藍小姐二話不說,伸手掏出皮夾子遞給我,鼓囊囊的,現金足夠。
錢真是好東西,有了錢就有底氣,我將手中的皮夾子一揚道:“黃表二十道,藍表五道,硃砂、金漆各一份、胎兒毛筆兩支、蠟燭九根、冥臺一副、雞米碗一隻、檀香三把,外圓內方紙錢一箱,全要優質的。”
那老闆一聽,頓時眼睛一亮,笑道:“小兄弟是門清啊!能用藍表的可不多啊!冒昧的問一句,之前在哪裡走動?以後可願意在這小城落戶?”
我一聽就明白了,這老闆是怕我搶他家的生意,當下笑道:“小弟是飄零客,路過此地幫個朋友,事畢即走,老闆不用多心。”
那老闆頓時鬆了一口氣,眉開眼笑道:“那兄弟要這些東西分明是做事用的,小店還有上好的桃木劍、正品道衣、三校九對的八卦盤、以及景德鎮精瓷天師神像,外行來了,這些可見都見不著的,可要一併帶上?”
我暗贊這老闆真會做生意,反正也不花我錢,當下隨口應道:“那就再加一把桃木劍、一尊天師神像好了,道衣就不要了,八卦盤我也看不懂,要也沒用。”
此言一出,那老闆就是一愣,我笑了笑,也沒解釋,要知道玩奇門術的不用道衣,那就代表了本身手段十分高明,用不著道衣護體,道衣前後的八卦圖,危急之際還是可以擋一下的。
至於看不懂八卦盤還玩奇門術的,那也只有一個可能,就是天生陰眼,能見鬼神,用不著八卦盤定位,也知道邪魅之物在哪裡。
那老闆看樣子也懂一點,所以我這麼一說,自然就是一愣,見我一副有恃無恐的模樣,加上我一開口就點了藍表,也不知我的底細深淺,不好再問,轉身進去裡間取貨去了。
片刻所點的東西備齊,我看了一下,東西都不錯,尤其那硃砂,鮮紅如血,細膩無粒,確實是一等一的貨色,一箱紙錢也剪的周正,看樣子老闆確實也是道上的人,當下付了錢,東西一拿,就回到了車上。
藍小姐見我將那些東西亂七八糟的堆了一堆,默默的開啟後備箱,一樣一樣的都收拾進紙錢箱子裡,再抱到後面去,我樂得清閒,連手都懶得伸一下,反正三個小時足夠了。
東西收拾好,藍小姐上車發動,我早就想好了對付那母子的辦法,倒也不用急躁,欣賞起沿途風景來。不過說實話,城裡也沒什麼好欣賞的,除了高樓大廈,也就是人來人往了。
在我的指示下,又從菜場轉了一圈,買了只公雞,才一直開進一小區之內,停好車,我再懶也不好意思再讓藍小姐抱那些東西了,主動取出來紙錢箱子一隻手抱好,另一隻手提著公雞,跟著藍小姐進了電梯。
不一會電梯在十一樓停下,藍小姐領著我順著過道走了幾步,在一門前停下,我抬頭看了下,門牌號是1108,也不知道為什麼,默默的在心裡記下了。
一進門,我頓時一呆,女人的家就是不一樣,和郭老二那個家簡直就是雲泥之別,整個客廳整潔有序不說,處處充滿了溫馨,還佈滿了粉色的小可愛,真看不出來藍小姐竟然還有顆少女心。
藍小姐拿了雙拖鞋給我,我沒穿,等下作法穿個拖鞋也太不像話了。但看著地面厚厚的羊毛毯,也沒好意思直接踩上去,猶豫了一下,還是脫了鞋子,赤腳走了進去。
一進客廳,我就將東西放在沙發上,亂糟糟一堆,公雞還直撲稜,看的藍小姐直皺眉頭。
我也不理她,直接將飯桌上的花瓶啥的都收拾了,自己找塊抹布,擦抹乾淨,將公雞拿到廚房,放了兩個小半碗血,一碗兌了硃砂,一碗兌了金漆,將黃表鋪開,用胎兒毛筆蘸了兌了硃砂的那碗,“刷刷刷”畫上了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