鴉的翅膀,也不知道會怎麼想。
行禮完畢,就有戴孝之人上前詢問,問我們從何而來的親戚,我們謊稱是之前曾受過老爺子恩惠的病人,如今聽聞噩耗,特來弔孝,倒也瞞了過去。
我們就和那人聊了起來,問詢起關於老爺子死亡的事情來,那人說了一遍,和剛才那老太太所描述的差不多,我們正感失望,那孝子忽然站了起來,對我說道:“請問客人的名字是不是王小華?這兩位是否姓徐、馬?”
我一聽頓時知道有戲,急忙點頭道:“正是王小華,這是徐子凌,這是馬平川。”
那孝子點頭道:“果然是三位,家父在採獲靈芝之後,就有交代,說他不久人世,在他身後,三位必定前來,特地留書一封,讓我轉交三位,並囑咐我一定不得先行拆開,此信在我懷中,已經留存多日了。”
說著話,那孝子從懷中掏出一封信來,普通的牛皮紙信封,用火漆封的口,並無拆開過的痕跡,看樣子這孝子還滿聽話。
我伸手接過,拆開取出信來,信是用毛筆寫就,一手漂亮的蠅頭小楷,上面寫道:“字喻恩公王小華:當你見到這封信的時候,也許老夫已經死了,老夫一生坦蕩,從無憾事,如今身死,也在意料之中,老夫早有準備,倒也不覺突兀。”
“老夫二十年前,進終南山採藥,得蒼天眷顧,偶遇令慈之高徒,受令慈高徒所感召,行醫鄉里,治病救人,雖無大善,也有積德,令慈高徒當時有喻,老夫二十年後必遭大難,輕者臥榻數日,重者死而生還,天下唯一人可解救之,那就是就是恩公你了。”
“當日令慈之高徒給老夫信紙一張,命吾以此信紙寫信一封,求恩公施救,說只要恩公見此紙張,必伸援手,非老夫貪生怕死,只是螻蟻尚且惜命,如恩公能施以援手,老夫感激不盡。”
“令慈高徒還有言,說恩公見此信後,留守靈棚一夜,定有發現,望恩公不避汙穢,能為老夫守一夜靈棚。”
簡簡單單幾行字,下面落款果然是何處來,我反反覆覆的看了好幾遍,也沒看出什麼頭緒來,這信上說的明白,是何處來要我救這老人,可這老人已經死了,我又從何救起呢?這個何處來,可算給我出了個大難題。
但這時間上卻對得上,二十年前,正是父親和母親在終南山疾風谷相遇之時,當時何處來是我母親四大侍衛之一,很有可能會出現在終南山中,看來這老人信上所言不假。
正自沉思,那孝子已經說道:“老爺子生前,曾有交代,說他老人家不久將有一劫,輕重病,重要命,但是如果意外身亡,屍身不可火化,一定要設靈棚,存棺木,擺放三日,說三日內若有個叫王小華的青年前來,那他老人家尚可以起死回生,若無叫王小華的前來,則可焚屍為灰,入土為安,以免禍害鄉里。”
我聽的一愣,脫口而出道:“禍害鄉里?這是怎麼說起?”
那孝子道:“不敢瞞三位,老爺子身亡之時,胸前被開了一個大洞,足有拳頭大小,前後貫通,洞內有無數黑色甲蟲出入,我隨家父行醫多年,自信對蟲蛇有所瞭解,卻對此蟲毫無所知。”
“但是,我曾取了一隻出來,用玻璃瓶裝之,發現此蟲生性兇猛,嗜性血肉,而且含有一定的毒性,蟲子我雖不識,可這毒性,我卻有所瞭解,如我所料不錯,此毒功效,和僵毒相同,可令屍身成僵。”
“老爺子一生行善,我怎能令老爺子晚節不保,何況老爺子生前所交代之事,也頗為怪異,所以我不敢有違,一切都按老爺子所交代行事,如今三位果然前來,還請三位千萬施以援手,救老爺子還魂。”
幾句話說完,那孝子就要跪倒,我急忙伸手扶起,將信紙遞給了烏鴉,讓他看看可有蹊蹺之處,烏鴉看了幾遍,也沒看出什麼端倪來,只好搖頭將信紙還了給我。
我眉頭一皺,當下說道:“既然老爺子留了信給我,你能不能聽我吩咐?”說著話,將老爺子的信交給了那孝子。
那孝子看了一遍,急忙懇求道:“恩公,事關老爺子生死,雖然對三位頗為不敬,可無論如何,也請三位一定守靈棚一夜,凡有所命,何家子孫即使傾家蕩產,也無不遵從。”
我知道他誤會了,以為我們想要錢財,當下一擺手道:“你誤會了,我們什麼都不要,只要求一件事,今夜靈棚之內,任何人不得進入,包括你在內,你可能做到?另外,我要看看你取出來的那隻蟲子。”
那孝子急忙點頭,帶我們進了後院,一直進入藥房,取出一個小玻璃瓶來,瓶子中果真裝了一個黑色甲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