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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宣室這邊卻頗有些兵荒馬亂。皇上批閱奏摺中突然昏倒,久久不醒,宣了太醫,太醫來也看不出什麼名堂,伺候在側的人也不敢將皇上病倒的訊息散播出去,只能一邊求著太醫診治一邊下令封了宮人們的嘴。
“怪事,怪事。”召了今晚在太醫院值守的所有太醫,卻無人診治出陛下昏倒的原因。
“大人們,可有數了?”小高公公著急地立在一側,催促他們。
“高公公,此病詭異,又來勢洶洶,怕不是尋常病症,還望公公去建章宮稟報皇后娘娘,請娘娘定奪。”院判大人站了出來,憂心忡忡的說道。皇上病倒,若只是尋常的頭痛傷風便罷了,可此時看來,似乎另有隱情。
高公公心裡何嘗不想找個人拿主意呢,但如今皇上病倒,頭一個通知誰就成了關鍵。
“高公公?”
罷了,陛下若是醒來一定最想見著皇后。
“來人,去建章宮請皇后娘娘,就說陛下有要事與她相商。”高公公拿定了主意。
“可皇后娘娘還在坐月子……”
是啊,皇后還在坐月子,輕易不能見風。如此,小高公公又開始遲疑了。
“不如稟報鄭妃娘娘,近來鄭妃娘娘伺候陛下很是得心應手啊,況且陛下也很喜歡鄭妃娘娘。”小高公公身旁的小內侍提議道。
這一個關口,看似是後宮之爭,實則又跟朝政脫不了干係。鄭派與秦派,投靠誰?
“高公公,宣王爺求見陛下!”外間,有內侍跑進來道。
“這個時辰宮門早已下鑰,宣王爺是如何進來的?”高公公深感意外。
“您忘了,皇上之前許了宣王爺一塊腰牌,何時進宮都可以啊。”
“哦……”高公公突然想起,一拍腦門,“請王爺進來吧。”
院判上前道:“公公,陛下如今病了,請王爺進來不太好吧?”
“王爺忠心耿耿,一向為陛下排憂解難,無礙。”高公公面色肅然又不容辯駁的說道,端的是一派正直。
朱照業大步流星地走來,見殿內燈火通明,陛下一聲不吭地躺在床上,心頭一跳:“這是怎麼了?”
“回稟王爺,陛下偶感風寒,突然病倒了。”高公公上前,“冒昧的問一句,不知王爺漏夜前來有何要事?”
“南疆內鬥,兩族廝殺,如今也將戰火蔓延至我朝邊境,軍情要緊,特來稟報陛下。”朱照業皺眉道。
高公公:“這……”
在場的人面面相覷,誰也不敢拿這個主意啊。
事情到了這一步,恐怕不是誰能兜得住的問題了。
“事急從權。”高公公一咬牙,“來人,去請皇后娘娘!”
朱照業臉色一沉:“皇后不是在坐月子,怎可輕易打擾?”
“王爺,如今前朝後宮都需要皇后坐鎮,奴才也不敢擅專,只好去請娘娘定奪了。”高公公為難道。
殿內悄無聲息,落針可聞。
朱照業看了一眼龍床上的人,心裡十分清楚,如今請瑤光過來才是對她最有利的局面,先發制人,也總好過高內侍去請太皇太后來攪局。
只是,聽說女子生產之後的一月都不能下床見風,不知道會不會對她的身體有礙?
半個時辰後,一道火紅色的身影出現在了宣室殿門口。
秦瑤光身披一件火紅色的披風而來,風風火火,氣勢凜冽。
“陛下如何了?”她進殿後,誰也不看,直衝著龍床而去。
院判回話:“臣等無能,暫且找不出陛下的病灶。”
瑤光坐在龍床邊上,紅色的披風像是花海里泛出的浪花一樣,層層鋪下,美豔至極。
離她不遠處,朱照業眼睛一熱,只覺得生了孩子的她越發動人了。該死,居然在這樣的關頭生出了這般齷蹉的心思。
“本宮曾聽名醫說過,若是一時找不到病人的病因,不如放血診斷。”瑤光彎腰,握著劉鈞的手,輕輕摩擦了兩下。他的手很冷,即使躺在這裡這麼久了也不曾有一絲熱乎勁兒。
“這……臣也聽說過。”院判上前回話。
“取針,拿碗。”瑤光果斷道。
兩樣東西奉上前,瑤光抬了抬下巴,示意院判動手。
果然,女主人來了拿主意的人便來了,殿內的人都隱隱有被穩住的趨勢。
院判親自在劉鈞的指尖扎破了一個小洞,然後用碗接著擠出來的血液。
“娘娘您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