藥物極其傷身,服用一兩次還好,長期服用則會掏空男子的精血,就如同樹木一樣,從裡面被人掏空,樹也就沒命了……”
瑤光扶額,不知是否是剛剛將髮髻束得太緊的緣故,她怎麼有種抽痛感呢?
“陛下……服用了多少?”她咬唇閉眼。
“依照昨日的情況來看,陛下的底子已經虛空了,這松石散極為特別,很難在平常的請脈中發覺,然而一旦發作……”不敢再說下去,院判只好以頭磕地,一切盡在不言中。
“查,給本宮徹查,到底是誰敢暗害陛下!”瑤光起身,一個氣血不穩,上身搖搖晃晃,幸虧小石榴就在身邊,眼疾手快地扶穩了。
“娘娘,後宮陰私手段不少,從陛下服用的量來看,此人一定是將藥物混入吃食中,長期讓陛下服用。”院判道。
瑤光藉著小石榴的力,穩住身形,雙眼迸射出寒光:“多謝院判提點,該怎麼查,從何處下手,本宮已有分寸。”
“那……陛下那邊,可要臣如實告知?”
“他還能撐多久?”
“多則五天,少則……。”院判低頭,深感遺憾。
他才二十七歲,原來生命就已經快走到終點了。瑤光仰起頭,眼淚不知覺地就從眼角兩側滑落了下來。
昨晚她還下定了決心,要照顧他一輩子,今早現實就敲碎了她的美夢。他哪裡還有那麼多世間來等著她伺候呢?
“高公公。”
“奴才在。”
“傳本宮懿旨,陛下昨夜遭寒風入體,罷朝三日。”
“諾。”高公公彎腰應道。
“還有,請所有有品級的嬪妃全部到宣室侍疾。”瑤光臉色寒冷,“你派人在偏殿闢一間小佛堂,等人到齊後就請她們抄寫金剛經,沒有本宮的允許,誰都不準先行離開。”
“這……”高公公擔憂的看向皇后。
“怎麼,陛下病了,作為嬪妃不應該誦經抄經以求陛下早日康復嗎?”瑤光面色淡然的問道。
“奴才明白了。”
“記住,見著人了別磨磨蹭蹭,立刻給我帶過來,有敢耽誤的,以藐視君威論處。”
高公公後脖涼颼颼的,總覺得皇后這番安排裡透著一股殺氣,連這夏日的初陽都暖不了身子。
“奴才遵旨。”
“許院判。”瑤光又看向一旁候著的人,“若是你見著這松石散了,能否識別出來?”
“自然,臣十多年前在外遊歷的時候曾親眼見到過,印象深刻,不會忘。”許院判上前回話。
“甚好,等會兒就勞煩院判了。”瑤光嘴角上揚,輕笑一聲。
許院判抬手擦了擦額頭的汗,不知為何,在皇后面前回話比面對皇上還要提心吊膽幾分。他暗自揣測,也許自己是年紀大了,不適合在宮中伺候了啊。
半個時辰後,所有有品級的嬪妃都被集中到了宣室的偏殿。
“皇后娘娘這是要做什麼,宣咱們來又把怎麼領到這地方來,不是說侍候皇上嗎?”蕭妃輕哼道。
鄭妃勸慰道:“姐姐別急啊,皇后娘娘定然有她的安排,咱們照做便是了。”
“鄭妃說得好!”門口,傳來了一道氣勢威嚴的女聲。
“臣妾參見皇后娘娘,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嬪妃們齊齊下跪。
瑤光走進來,不由分說地坐在了上首的位置,道:“都起吧。”
“謝皇后娘娘。”
“本宮也不兜圈子了,昨日太醫診斷,陛下乃是服用了一種名叫松石散的藥物以致昏厥。”說到這裡,她厲眼一掃,眾生的神色都落在了她的眼底,“請各位來,一是請大家誠心誠意地為陛下祈福,二來呢……謀害君上,理應處以死罪,為幫助各位洗清嫌棄,就勞煩你們在這裡待上半天了。”
說完,她起身站了起來。
“皇后娘娘!”蕭妃叫出她,“你說生病了,我等都沒有見到陛下,要如何信你?”
瑤光眼角微微上挑:“宣室上上下下數十名宮人都可以為本宮作證,昨日漏夜前來稟報軍情的宣王爺也可以為本宮作證,蕭妃這般質疑本宮,可是認為本宮圖謀不軌?”
“臣妾不敢。只是皇后將咱們都困在這小小的偏殿,外面搜出什麼東西,在哪宮搜出來的,還不是憑娘娘的一句話?”
“好說,本宮會點上太醫院、禁軍以及宗室裡的叔伯,一起做個見證,絕不會冤枉你們任何一個人。”瑤光笑著看向蕭妃,“不知蕭妃可還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