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
“嗷嗚——”
毛乎乎的東西撲到了她的腳邊,熱騰騰的鮮血濺了她半張臉蛋兒。
“啊!”一聲短促地呼喊,她渾身一軟,徹底癱倒了下去。
窄小的山洞,握著長劍的男人皺起了一雙冷峻的眉毛,他不是都將狼殺死了,她怎麼還是暈過去了?
朱照業大步上前,扯著狼腿扔到一邊,然後將她從冰冷的地面抱了起來。
她渾身熱得不正常,雙頰泛著潮紅,一隻腳的鞋襪還被脫了去。仔細一看,脫了鞋襪地那隻腳腫得高高的,比年夜飯上的那隻豬蹄兒有過之而無不及。
他彎腰,用自己的臉頰蹭了蹭她的臉蛋兒,低聲:“叫你逞能。”
瑤光沒有反駁,畢竟她早已昏死了過去。
……
身子漸漸暖和了起來,周圍的冷空氣似乎也驅散了許多。她從昏迷中醒來,藉著朦朧的火光看著周圍的環境,分不清今夕何夕。
“醒了?”
她抬頭,望進了一雙深邃的眸子裡,眸子的主子注視著她,彷彿這世間只有她。
“你怎麼在這裡?”她嘴角一拉,便要起身坐起來,但因全身都陷入了他的懷中,故而折騰了好幾下都沒有成功。
朱照業好整以暇,看她笨拙地在自己懷裡拱來拱去,嘴角勾起一抹笑意:“你在不安分什麼?”
“放肆!”她眼眉一冷,語氣生硬,“若你救了我,我很是感激,但也宣王爺注意男女之別,不要動不動就把女子往自己懷裡攬,有些人你開罪得起,有些人你卻惹不起。”
“知道。”他一隻手攬著她一隻手握著一根木柴,時不時地捅一下面前的火堆,惹得火星四濺,“若你無恙我自然不必糾纏,可你在發燒,我走了你恐怕得死在這裡。”
瑤光抿唇,怪不得她覺得自己忽冷忽熱,原來是發燒了啊……
“你自己數數,本王救了你多少次了,你怪罪得了本王嗎?”
新婚之夜一次,大街上馬車失事一次,以及這一次……不多不少,剛好三次。
瑤光伸手推他:“我就是死在這裡也不要你假好心,你走,你現在就走。”
朱照業皺眉,拽住她的手:“你發什麼瘋?”
“王爺不知道嗎,我一直都是個瘋子啊,你跟瘋子有什麼話說?一走了之啊!”瑤光掙扎著坐了起來,使勁兒推他,雙腳也撲騰了起來,他沒有動靜,她撲了兩下突然一個重心不穩,摔在了一邊的地上。
“非要這樣嗎?”他冷眼看著,也不說伸手扶她一把。
她發著燒,腳又痛得不行,這下又從他懷裡摔下來,一臉的灰,好生狼狽。
朱照業見她趴在那裡沒有動靜,終究還是不忍,伸手去撈她。
“啪——”
她背對著他,去精確地揮開了他的手。
“你現在來糾纏有何意思?就算你救了我千百次,我也還是那個恨你入骨的秦瑤光!”她低著頭,髮絲凌亂,咬著唇,也不顧唇上是否染了灰,“所以,宣王爺,你行行好,就看著我自取滅亡吧。”她是好是壞,是死是活,早已與他沒了干係,她是劉秦氏不是朱秦氏,要負責她一生的男人不是他!
朱照業的手停在空中,不過與她咫尺的距離,卻好似隔著一汪跨不去的銀河。
“六娘……”他喉嚨生澀的喚她。
當初郎情妾意之時,她驕縱可愛,尤其喜歡在他面前打轉,聽他或寵溺或無奈的喚她“六娘”。
時至今日,這一聲“六娘”早已成為了她心口上的疤痕,不能碰不能撕,一沾“六娘”二字便是舊疾復發。
火光照亮的山洞裡,她匍匐在地,卻是高高在上,他坐在那裡,卻低入了塵埃。
“當初將你讓出去,是我錯了。”他艱難地開口,喉嚨像是含著一團棉花,又痛又悶。
“呵。”她嘲諷一笑,翻身轉了過來,“不敢,宣王爺運籌帷幄,哪裡有錯的時候呢?”
“瑤光。”他單膝跪地,膝蓋落在她面前的地上,滿腹愧疚的看著她,“你怨我也好恨我也罷,只要你肯再回來,我什麼都可以和他做交換。”
“啪——”
一聲清脆的耳光,是她突然揚手打在他的臉上。
他被打得側過頭,卻一點兒也沒有避讓。
“你還要羞辱我到何時?你以為我秦瑤光就是這樣一個由人交換,可以當作物品一樣被交易的嗎?”她雙目似寒潭,盯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