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萬家嶺核心地帶的松浦師團部,據守在這裡的日軍經過幾天的鏖戰,現在只剩下建制不全的一個大隊了。蔡榮基派出一個團的兵力向著日軍的陣地發起一波又一波的衝鋒,日軍且戰且退,沿途丟下成片的死屍,但也拖住了國軍的腳步。激戰到天黑,日軍退守到一個小山坳裡,國軍的一個團傷亡過半,已經失去衝鋒的能力了。
“好了,甘團長,蘇支隊長,現在輪到你們大顯身手了。”國軍的先鋒團長對甘雨亭和蘇曉峰說,蘇曉峰雖然只是一個連職軍官,但他的上司羅毅是薛長官眼裡的紅人,所以蔡榮基的手下對他也不敢怠慢。
“好咧,看我們的吧。”甘雨亭說著,回頭問蘇曉峰,“怎麼樣,蘇兄弟,你的弟兄們準備好沒有?”
“時刻準備著!”蘇曉峰豪邁地答道,這句話是他有一次聽羅毅說起過的,覺得特別雄壯,就暗暗地記下了。
“好,特務連,衝鋒!”甘雨亭大吼一聲,率先衝出了陣地,向著日軍臨時築起的防線衝去,他的特務連緊隨其後,像一片烏雲一樣壓向敵陣。
“突擊營,衝鋒!”蘇曉峰也學著甘雨亭的樣子喊著,帶著突擊營的300名士兵從另一側衝了上去。
“殺給給!”日軍的前敵指揮官徒勞地喊叫著,指揮著僅有的幾挺重機槍向著迎面衝來的中國軍隊射擊。
蔡榮基和羅毅給突擊隊配備了最強的火力,特務連的德式MP18衝鋒槍和突擊營的美式湯姆遜衝鋒槍都是近戰的利器,在一兩百米的距離內,近百支衝鋒槍吐出的火舌織成了一道絢爛的火網,頃刻間就吞噬掉了面前的守敵。
“殺盡日寇,活捉松浦!”突擊隊計程車兵們狂熱地吶喊著,踩著日軍的屍骨向前衝鋒。
正如事先預計的一樣,守衛師團部的日軍戰鬥力十分頑強,他們在強大的打擊面前,表現出了變態的武士道精神。每一處溝坎都成了日軍負隅頑抗的陣地,日軍士兵在身中數彈的情況,還能堅持著打完彈匣中的子彈,然後抓起冒著青煙的手雷撲向衝上來的中國士兵。
“狠狠地打!不要留情!”甘雨亭拼命地喊著,狹路相逢,現在就看誰更玩命了。
“報告團長,前面發現一個隱藏火力點,把我們的弟兄壓制在溝裡了。”傳令兵向甘雨亭報告說。
“交給我們吧。”蘇曉峰道,他手一揮:“狙擊手,隱蔽前進,幹掉前面的火力點!”
狙擊手高佔彪把步槍往懷裡一抱,幾個翻滾動作,運動到一個土坎後。他定了定神,端起步槍,對著正在噴吐著火舌的火力點扣動了扳機。抨地一槍響過,日軍的火力點當即就啞了,被壓制住的突擊隊士兵趁機從溝裡爬起來,吶喊著繼續向前衝去。
高佔彪收起槍,正待向前衝鋒,突然覺得腹部一熱,一顆子彈擊中了他,他仰面朝天地倒下去了。
“鬼子的狙擊手!”在旁邊負責掩護的丁秋髮一個念頭閃過,他迅速地抬起槍,對著日軍陣地上剛剛閃過火焰的地方一槍打去,只見一個黑影一晃就撲倒在地上了。
“老高,老高!”丁秋髮匍匐著來到高佔彪的身邊,伸手摸了摸他的鼻子,發現還有氣息,便回頭喊道:“過來個人,把老高背下去,他受傷了。”
“團長,鬼子的防禦非常強,我們攻不動了。”特務連的連長捂著肩頭的傷口跑回來向甘雨亭請示,“我剛才觀察了一下他們的火力,他們至少還有兩個中隊的兵力,而且核心工事非常堅固,我們如果硬衝,傷亡會非常大。”
“發現松浦的指揮部沒有?”
“沒有發現。”
“我們現在還有多少兵力?”甘雨亭問道。
“特務連的傷亡已經過半了,輕傷還不算在內,現在只剩下不到100人能夠作戰。”連長道。
“蘇老弟,你這邊的情況怎麼樣?”甘雨亭又向蘇曉峰問道。
蘇曉峰皺了皺眉,說:“剛才統計,我這邊也傷亡一半了,這麼大的傷亡,只怕回去不好交代了。”
“真晦氣,想不到這個松浦這麼硬。現在咱們只剩下200多號人了,如果鬼子還有兩個中隊,估計咱們是衝不進去了。”甘雨亭頹唐地說。
“可是,咱們的任務是捉住松浦,咱們不能就這樣撤了。”蘇曉峰不甘心地說。
“等我向蔡師長報告一下吧。”
蘇曉峰依著羅毅的吩咐,帶來了電臺,甘雨亭便透過電臺把前沿的情況向蔡榮基報告了一遍。如果依著他的性子,沒有抓住松浦肯定是不能收兵的,但傷亡到這個程度,他也不敢再打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