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鐵心的道心法劍,不僅僅破了她的術,更是讓她狂躁的內心平靜了下來。她很清楚,以馬叔這樣身份的人,根本用不著編造謊話來騙她。
“哎。真沒想到我夫君與兒子,好不容易的等來的希望,竟然是錯踏黃泉。”
“蒼天不公。人心毒辣,毒啊,毒啊!”金銀花淚流滿面,連連感嘆。
說完。但見她兩眼猛的一睜,渾身黑氣大盛,頭上的瘤子咕嚕咕嚕的響了起來,瞬間膨脹了起來。那瘤子越脹越大,就像她背了一個大鐘鼓在腦後一般,血紅的皮毛也被撐的青筋畢現,很是猙獰。
“大生,亮兒,我來陪你們了。”
不好!
我和馬鐵心意識到不好。但已經來不及了,金銀花頭上的肉瘤如同炸彈一般,猛的爆裂開來。
巨大的衝擊力幾乎將我生生震飛,就連馬叔也是被震的連退了好幾步,兩人身上全都是血糊糊的爛肉、黏液、蟲子,與駝子的駝峰一樣,金銀花脖子上的肉瘤就是她蠱術的根源。
然而,此刻她選擇了自爆,結果有些出乎人意料,沒有瘟蛇。
金銀花躺在地上,整個後腦勺一片血肉模糊。已經是陷入了半昏迷狀態。
馬鐵心拍掉身上的毒蟲,走過去扶起她,急促的問道:“金銀花,瘟蛇在哪,快告訴我。”
金銀花臉上滿是絕望之色,嘴裡往外嘔著腥臭的血水,毒蟲不斷的從她的身上湧出,她斷斷續續的虛弱說道,“你們來晚了一步,那畜生已經洞悉了你們的計劃,提前取走了冥蛇,七劫殺已成,只待七月十五,鬼門關大開……”
“取走瘟蛇的到底是誰?”馬鐵心問道。
“是,是,是……”
我和馬鐵心的心懸到了嗓子眼上,眼瞅著就要知道這個幕後真兇的名字了,門外突然閃出一道黑影,一枚黃色的金錢精準的落在了金銀花的眉心。
這一切來的太快了,鏢速極快,以至於我和馬鐵心根本來不及反應,金錢洞穿了金銀花的頭顱,釘在牆壁上沒入了錢身,足見發鏢之人,力勁十足,修為精深,否則也不可能如此精準。
金銀花最終還是沒能說出那個兇手的名字,便飲恨而去。
馬鐵心豎起兩指從牆上拔出金錢,眉頭緊鎖,是蓬萊閣的金錢。
天下間,南向北金,乃是陰陽兩界的財閥世家,然而蓬萊閣卻是近年來發展最快的財閥,此閣專與海外異族做生意,掌控著打造冥兵的玄鐵等重要資源。
蓬萊閣的標誌,便是此金錢!雕刻有象徵龍圖騰的雙龍錢。
追!
我拔腿往門外追去,一道白色的身影從牆上一閃而過,這人的身法快如鬼魅,等我追過去的時候,已經消失在巷子口。
蓬萊閣的人!
我回去的時候,馬鐵心已經將金銀花的屍體用符火處理了,被毒蟲這麼一鬧,我倆身上又髒又臭,便抄小道,來到河邊,痛痛快快的清洗了一番。
大侄子,你對金銀花被殺,有什麼看法?馬鐵心掬水搓了把臉,抬頭問我。
兇手不希望金銀花說出他的名字,這人把瘟蛇取走了,卻不知和鬼節有何關聯,我也是百思不得其解。
馬鐵心透亮的眼睛閃爍著智慧的光芒,“瘟蛇是天下鍛造殺器,吸收陰煞之氣的媒介,離開瘟蛇,赤瘟神猶如失去了牙齒的老虎。這人掌控瘟蛇,一旦瘟蛇成形,他就是第二個赤瘟神,甚至比赤瘟神還要更厲害。”
頓了頓,馬鐵心有些擔憂道,那年七月十五鬼門關大開,冒出個殺帝,江東險些毀滅,若非閻君、封先生與眾陰倌力挽狂瀾,怕無今日江東了。眼下,張王罹難,陰間大亂,也不知道這次陰司又會放出什麼厲害角色出來禍害陽間。
鬼門關那一天,乃是一年中陰氣最盛之時,眼下又時逢萬年大劫,這次出關肯定比殺帝可怕。而且這也是黑白無常他們樂意看到的,一旦陰鬼亂世,陽間之人慘遭橫死的人越多,他們正好拉去充當鬼兵,以壯大自己的實力。
而這人正好用瘟蛇趁亂吸取天地殺氣、怨氣,一旦瘟蛇成神,他便擁有赤瘟神一般可怕的實力。
會不會是蓬萊閣的人,我問。
馬鐵心沉默了片刻,千萬不要急著下定論,蓬萊閣閣主我曾見過,乃是雄才大略之輩,此等齷蹉手法,應該不像是他的風範。瘟蛇的線索已斷,這人遲早會顯形,也不用急於一時。眼下咱們要做的是找回白家印、判官令,以挽救七月十五百鬼出關的浩劫,
馬叔,我擔心七殺劫未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