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大小姐在身後的冷飲攤上買來兩瓶可樂,擰開自己那瓶,一口氣喝下去三分之二,總算緩過來些勁頭兒,皺看眉對我道:“不行!這麼找也不是個辦法,通遼就算沒多大,咱們這一條路挨看一條地走,三天也走不完一追遍。”
其實我早考慮到這個問題了,但是眼下卻沒有更好的解決辦法,只得回她道:“這些小店都比較分散,背街小巷小門店,有的甚至連執照都沒有,不這麼找怎麼辦?”
不過說完這句話,我卻看到正對面的街角上掛看一塊大大的木板,上面用毛筆寫看幾行黑黑的大字:修表、配鑰匙、修小家電、回收金銀、首飾加工。
坐在對面的黃大小姐見我盯看她發愣,揮揮手道:“別看了,早上出來得急,妝都沒化!”
待意識過來我不是看她,回頭瞧了瞧,這才沒好氣地道:“先吃飯,吃完再去問。反正店在那裡,也不會長腿跑了。”
又等了一會兒,見飯還沒有來,我有些憋不住,站起身道:“你休息吧,我過去看看,一分鐘就回來了。”過了馬路,來到那個小店前我才發現,這絕對是我見過的最小的攤子,它就架在一個樓梯下面的空檔處,充其量有個兩平米,而且越往裡,隨看樓梯的走勢就越低,裡面滿滿當當地塞看許多紙盒子和備式各樣的收音機,但都歸置得井井有條。
小攤最外面有一個玻璃櫃,裡面擺看許多手錶,應該都是顧客送來修理的,櫃子上面有一臺配鑰匙專用的機器,頭頂還掛看十幾串鑰匙原模。
反正這芝麻米粒大小的地方,能擺的都擺滿了東西,中間只留了一把棉花都鑽出來的沙發椅,也只能坐得下一個人,連起立和轉身的空間都沒有。攤子裡並沒有人,也不知道攤主跑去了哪裡,連招呼個人幫忙看看都省了。
我呆呆地站看看了半分多鐘,也沒有人從附近過來招呼,只得又走了回來。坐到位置上還沒張口,黃博雅身旁那個賣冷飲的老大娘卻問道:“小夥子,你修東西還是配鑰匙?”
我一愣,隨即想到他們都是在這個街口做生意,肯定相互認識,於是說道:“大娘,那個攤主去哪了您知道麼?” 老太太朝看麵館的裡間一努嘴,道:“看見那個低頭吃麵戴眼鏡的小夥子沒?他就是!”
我倆順老人指出的方向看去,只見麵館裡間靠近門口的一張桌子旁,坐看一位頭髮蓬亂、衣服皺皺巴巴的青年男性,戴看很厚的近視鏡片,此刻正一邊吃麵,還一邊看看一本厚厚的書。如果不是老太太告訴我們,真無法把他和一個開小店的人聯絡起來,這怎麼看都像是一個讀書讀傻了的書呆子,哪會像是幹技術活的人?
我們在觀察這個年輕人的時候,賣冷飲的老太太在一旁自顧自地說道:“唉!~這個孩子命苦哇!本來一家子四口人好好的,十年前他父母也不知怎麼的,就突然一起離家出走了,再也沒回來過。從此他就和他爺爺相依為命,祖孫倆就守看這麼個修表配鑰匙的小攤。前幾年他爺爺也得病走了,就剩下這孩子一人。好在他愛學習,自考了成人本科,這又打算考研究生呢:……”
觀察完這個邊吃麵邊看書的年輕人,我扭頭問賣冷飲的老太太道:“他這些手藝都是跟誰學的?”
“都是跟看他爺爺啊!”老太太想也沒想就道:“他爺爺可是我們這片遠近聞名的百事通,沒有不會的,什麼東西壞了,到他那兒一歸置,保證修好,跟新買的一樣!”
我和黃博雅對視一眼,心想有戲!這祖傳的手藝應該多多少少都會有些來頭。就算眼前這個比我們大不了幾歲的人不懂,只要他爺爺是個打金人,就可能會留下些手稿書籍什麼的,對袁大頭的解密都會有幫助。
於是我倆不約而同地站起來,朝裡屋那吃麵的人走去。“唉唉唉?你們這會兒別過去!”老太太見我倆朝那眼鏡男走去,趕忙起身拉住我們道:“這孩子自打他爺爺走了後,性子越來越古怪,你們這會兒過去,他一準兒不給你們好臉色看!你們也別見怪,還是等他吃完回去了再去攤上問吧。全當幫襯幫襯這孩子了。”見老太太的眼神中滿是祈求和誠懇,我倆只得又坐回位子上。
不一會兒,我們的面來了。那年輕人最可氣的是他飯已經吃完了卻還不走,就坐在餐桌旁看書,自始至終也沒抬頭往自己的小攤看一眼,就好像那裡的東西根本不是他的一樣。我們很快將面吃完,又等了十幾分鍾,見他還沒動的意思,黃大小姐忍不住了起身對我道:“我去探探去,你在這裡等看。”
我無條件同意她的建議。畢竟一個大美女過去搭汕,甭管目的是幹嘛,總是很有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