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換了人似的,穩穩壓制住了腳踝扭傷的她。
上官籣楓分了心,抬眼掠過支撐著桌面立起身形的人,看這情形,他應是肩骨裂了。這時竹內櫻子一個側膝擊掃來,回神間,上官籣楓側翻躲過,順帶揚腳踢去,逼得竹內櫻子連退四步。
見詫異顯露在她眼中,上官籣楓冷笑一聲,揚腿踢向她的面門,竹內櫻子抬臂來擋,上官籣楓隻手撐了一把牆,硬是在空裡旋了身子,學著她適才的影子,雙腿一收一放,正中她的肩側。
詫異過後面露慍色,竹內櫻子連退三步,停在桌邊,瞪著她的眼似是要冒出火來。
上官籣楓看著她的表情蹙眉,繼而唇邊漾起冰冷的弧度,不經大腦思考一般,伸出右手,拇指朝下。
竹內櫻子眉間高聳,旋身踢向立在花瓶旁的梯子,木梯旋轉著飛來,背面是牆壁的上官籣楓無處可躲,抬腳欲將其踢回去,一片黑色猛然竄到她身前。
不受控制地,記憶的閘門就此垮塌,眼前的景象和初見時重合。
梯子落地發出的巨響將上官籣楓的思緒拉回現實,抬頭望去,視線卻朦朧不清,她這才注意到,淚水已經盈滿了眼眶。
顧不上疼痛難忍的肩部,梁華瑾確認了背後的人安然無恙,唇邊不經意間上揚了幾分。
竹內櫻子怎會放過他們雙雙走神,心中的怒火又盛了幾分。衝到兩人身前,一擊手刀劈上去,梁華瑾不慌不忙地側頭閃過,肩膀受傷的右手插在口袋,左手成刀,砍向她的肩。竹內櫻子晃身,騰空躍起,踢腿向前,目標不偏不倚是他的頭部。他回手一推上官籣楓,兩人互相借力,向相反方向跌去,又一起半蹲下身,穩立在竹內櫻子兩側。
因著左腳有傷,上官籣楓一直以右腳為支點在移動,現在明顯感到右腿的痠痛,鼻間的血雖已止住,不過呼吸間還是血腥連連,衣物本就有些潮溼,現在更像是被汗水泡過,貼在身上好不難受。體力又已經到達極限,她只覺頭部發暈,視線昏昏沉沉,咬緊的唇已微微有腥味溢位,但止不住眼瞼漸漸變重,怕是隨時可能暈過去。
竹內櫻子被自己纏住,無暇顧及上官籣楓,梁華瑾真是謝天謝地了,否則她若是看到她現在的樣子,一定會調轉目標,攻過去的。
右臂受傷,要單手應付竹內櫻子,還要注意上官籣楓,他難免吃力。明白不能強攻,智取才是上策,因此大腦也並未閒著,思索著身上是否有東西可以起到作用。
後翻踢腿間,不著塵埃的實木地板掠過眼簾,梁華瑾心中一笑,忍著撕裂般的疼痛甩出右臂。竹內櫻子以為他要用受傷的右手來攻擊,不禁嗤笑,卻也防範著退了一步,誰料腳下踩上一物,身子瞬間失了平衡,想撐地立起已來不及——梁華瑾上前送上一記肘擊,她的體內,那骨頭斷裂的脆響似是在宣告什麼。
迅速從沙發上的風衣裡抽出麻繩,梁華瑾同上官籣楓一起,將她捆了個結實。
五 人陣皆輸(7)
抽出幾張紙巾,拭掉臉上的血痂後,上官籣楓半癱軟地坐在椅子上,看著對面椅上低頭沉默的人,道:“怎麼不在醫院裡待著,要知道,你這樣等於不打自招。”
“什麼就不打自招了?”
撿起地板上被踩碎的手機,梁華瑾帶著三分悠閒七分散漫,緩緩走過來,靠在沙發背,嗤笑一聲,“學長和師玉玉、藍斯在哪?”
看向他**口袋的右手,竹內櫻子垂眸不語。上官籣楓道:“別以為你不說話,我們就拿你沒轍,把你交給警方,他們自然會處理。”
聞言,竹內櫻子冷笑,用蹩腳的中文道:“讓他們處理什麼?入室盜竊嗎?你們別忘了,這是我自己家的別墅。倒是你們兩個,未經主人同意,也沒有鑰匙,究竟是怎麼進來的,我看警方應該要調查的,是這件事才對。”
眼中一凌,梁華瑾面帶微笑地偏頭看向上官籣楓,道:“是不是早上走的時候太急了,都忘記給落地窗上鎖了。”
上官籣楓心中好笑,所有窗戶都鎖得好好的,他們明明是搗鼓了半小時才將安全門的鎖弄開。她也明白,面前兩人可能皆是擔心對方有錄音設施,他怕竹內櫻子會反咬一口,說他們是賊,現在看來,竹內櫻子也確實有這打算。
不過樑華瑾沒帶,自己口袋裡可是有一支小巧的錄音筆,索性按下了開關,試試能否探聽出什麼意料之外的話。
救人要緊,失蹤的三人至今生死未卜,可能還有希望。
兩人對望,迅速交換眼神之後,心中皆是瞭然。
頸上頭顱好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