圈,錢伊柯回過神後便慢慢走過來,用眼睛詢問著上官籣楓,見其微笑著點點頭,便掏出她針線包裡最粗的繩線將秦書海的雙手捆綁起來。誰料秦書海只平靜了片刻,在錢伊柯正在打結的時候突然掙扎起來,力氣比剛才大了一倍。
“需要幫忙嗎?”梁華瑾的聲音懶散得不像他的。
上官籣楓盡力壓住秦書海,從牙縫裡擠出聲音咒罵了一句,“該死,我都快虛脫了——秦書海,秦武思是你兒子!”
隨著話音消失在空氣中,可怖的沉默在四人間蔓延開來,上官籣楓喘著粗氣,她感到自己的太陽穴突突跳個不停,但還是在深呼吸後平穩了情緒,將錢伊柯拉開,從背後抽出一封信,遞到秦書海面前,“這是王梅在去找你之前留下的,我從通往寒洞的密道出來就在地窖裡看到了秦武思的屍體——機械性窒息,”說這話時她看了一眼正在走近的梁華瑾,然後雙手搭在樓梯欄杆上支撐著有些眩暈的頭部,緩慢而清晰地接著道:“我很佩服王梅的直覺,她已經感覺到了秦書天這些年的不對勁——那個真正的秦書天早就被你殺死了,而於勤水看到了那一幕之後,幫著你把屍體埋了。
“之後於勤水就一直以此作為要挾,敲詐你,三年前你終於忍不住,趁著他去給秦玉買藥,把他殺了。王梅在信裡說,那天在於勤水出門之後,她看到你悄悄出了後門,你可能想不到,那天,王梅給秦書天送藥的時候,不小心把給秦玉的藥拿錯了,她去關押秦書天的房間時,卻發現那根本是個空房。”
說到這,上官籣楓斜眼看了看跪坐在地上的秦書海,降低了音調,慢慢問道:“為什麼要殺了你的雙胞胎兄弟?”
秦書海仍舊低垂著頭跪在那裡,就像一具僵硬的屍體,雙眼無神地盯著地面,梁華瑾吸了口氣,想開口,上官籣楓對他和錢伊柯掃了一眼,示意兩個人耐心等等。
“那天……那天,我在書房裡看書,他突然來找我。”秦書海突然打破了沉寂,錢伊柯被嚇了一跳,同梁華瑾和上官籣楓一起轉頭望向他,秦書海沙啞的嗓音再次響起,“秦家祖先是一名清朝大員,留下了很多東西在玉冰山上,這棟房子裡有地點的提示。我不知道他是從哪知道了這件事,據我父親說,這件事一直只有秦家長子有權利知道。他進來之後就和我嚷嚷,後來我們倆就吵了起來,我就推了他一下,誰想到他撞在了那個鷹頭裝飾上,我正在叫他,於勤水那個混蛋就進來了,我怕被抓去坐牢,就聽了他的,把書天埋了。我真的不是故意要殺他的,真的不是!”
秦書海突然哭了出來,雙肩猛烈顫抖著,霎那間便泣不成聲,上官籣楓面無表情地平靜道:“我相信你不是故意要殺了秦書天的。”
錢伊柯和梁華瑾詫異地轉向她,上官籣楓卻並沒有給予解釋,只是望著窗外逐漸亮起來的天空,平靜的表情裡帶著一絲悲傷。
秦書海仍舊跪在那裡哭泣,聲音漸漸減弱了些,緩緩道:“後來我受不了被於勤水威脅,就像你說的,我把他殺了——能告訴我王梅怎麼會……”
“信裡說,二十三年前的那個晚上,秦書天和王梅與你和王玲一同舉行婚禮,王玲卻在當天逃婚,王媽和管家怕被責罵,就讓王梅和一個僕人蒙上紅蓋頭站在你們兩兄弟旁邊,入洞房的時候,你們都喝多了,把王梅當成了她姐姐王玲,而那個僕人也被害了,管家半夜裡把王玲找了回來,直接放到了你床上,而王梅也被放到了秦書天床上。
“除了那封信,現在已經死無對證了,王媽和管家已經在房裡吃了老鼠藥,我拿到那封信之後,就去了他們房裡,但是已經晚了。那位打柴的大叔,被我勸到山下看道路的情況去了。”
秦書海突然跳起來,以迅雷不禁掩耳之勢衝到牆邊,抓起了那把小刀,毫不猶豫地刺進了自己的脖子。兩片殷紅,一瞬間便匯到一起,在陽光的照射下璀璨奪目,梁華瑾快速將上官籣楓拉進懷裡,錢伊柯的眼淚也在這時無聲地流了出來。
七 牢裡的最後會面
“你瘦了很多。”看守所裡,上官籣楓面對已然在鐵窗內坐好的錢伊柯,一時間竟愣住了。錢伊柯那張圓臉的下顎已經尖了很多,雙頰也凹陷了下去,她甚至懷疑面前穿著囚服的少女就是那個被大家稱為“三零七舍專屬開心果”的錢伊柯。押送錢伊柯過來的女警官提醒了一下時間就退到了門外。
“還好吧。”錢伊柯摸了摸自己的臉,笑吟吟地道。
上官籣楓終於坐在自己的椅子上,如果不是梁遊嚴拖了關係,她根本見不到三週後就會被轉獄關押的錢伊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