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能聽到聲音的話，他們還能根據那個聲音來認路。
因為在他們的面前，通道不再是單行道，而是出現了一個岔口。
兩條路的前方都立了一個石碑，一個寫生，一個寫死。
字跡龍飛鳳舞，力道十足，足見下筆之人當時的意氣風發。
白清語一看見這個關於生死的選擇題就覺得頭疼。
故弄玄虛，虛虛實實，各種拐彎抹角地考驗人的智商、心智等等方面。
但是顧雲煬沒聽過那些傳說，所以對於他來說，選擇哪條路是顯而易見的。
“走生路，”他牽著她走向左邊。
白清語愁眉苦臉地拉住了他，“你先等等，讓我再想想。”
她在竭力轉動自己的腦袋，回想以前看過的東西。
“不走生路？你想走死路？”顧雲煬反問。
“可關鍵是，生路不一定是生路，死路也不一定是死路啊！”白清語頭疼不已。
“你是覺得背後之人可能會****招？”顧雲煬淡淡地說道，“如果他要玩心計，我們也無能為力。也許兩條路都是死路呢？”
糾結這個其實很沒有道理，因為你永遠也猜不透做這個決定的人的想法。
白清語茅塞頓開，對啊，顧雲煬說的有道理。
是她鑽牛角尖了，被以往聽過的那些傳說束縛住了思想。
“那我們就走生路！”她反過來走在前面，拉著他往左邊走去。
然而當她進入通道的一剎那，一股強大的力量襲來，讓她不由自主的鬆開了拉著顧雲煬的手。
她愕然回頭，卻發現她和顧雲煬兩人之間彷彿升起了一道看不見的屏障，明明近在咫尺，卻觸碰不到，好像遠在天涯。
“這是怎麼回事？”她又驚又怒，撲在那個屏障上，努力地想穿過去和他匯合。
顧雲煬的手隔著屏障去撫摸她的臉，只摸到冰涼的結界，無法觸控到那片溫熱。
“別慌，”
她能看見他的口型，卻聽不到他的聲音，更碰不到他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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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7章 分別
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她徒勞的拍拍屏障，那屏障卻紋絲不動。
她努力去檢視四周的痕跡，想看看是什麼陣法還是禁制，卻什麼都沒發現。
好像那屏障是憑空出現，不是修真界常見的任何一種手段，倒像是以往她跟在神祗身邊的時候，見過的所謂領域。
領域之內，領主就是規則，就是天道。
其他人都無能為力。
顧雲煬沉思片刻，走到了死路那邊，伸出手試探了一下，發現能毫無障礙的穿過去。
他看了一下那石碑，有些明瞭。
“這通道只能選擇一個人，”他對她說道，“你進去之後，生路就被封上，我只能走死路。”
她聽不到他的聲音，卻能從他的口型輕易地辨認出他在說什麼。
只是一剎那，她的眼睛裡就積蓄起淚水。
她已經很久沒哭過了，因為她覺得哭是最最軟弱最最沒用的體現。
那除了宣洩一下自己的情緒之外，沒有任何其他作用。
可是現在，她不由自主的就鼻子一酸。
因為她害怕自己失去他。
“別哭，”顧雲煬柔和了雙眼，“死路未必就真的是死路一條，這生路也不一定安全，你一定要自己小心。”
話雖如此，可是白清語的心裡還是升起了巨大的恐慌。
她家二哥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說過，顧雲煬命裡有一個大劫，度過去就是暢通無阻，渡不過去只能進入輪迴，甚至魂飛魄散。
她曾以為他的大劫是在戰場上，也曾以為是和不死人有關，卻從來沒想到會是應驗在這裡。
若是沒有白清和的鐵口直斷，她還不會如此恐慌，慌得甚至控制不住自己的感情。
顧雲煬不知道那些，他只以為白清語是在害怕，柔聲勸了他幾句。
而白清語到底不是那種軟弱無主見的小女生，幾息過後，她就收斂好了自己的心情。
“你一定會沒事的。”她堅定地對他說。
否則她就上窮碧落下黃泉！
“我們都會沒事的。”顧雲煬安慰她。
“你要是死了，我不會給你殉情的，”白清語繼續唸叨，“我會立刻找一個比你好的多的男人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