捉。國民黨天津市市長杜建時得知解放軍已攻到市政府時,主動投降。
天津城裡槍聲漸漸地靜了下來。正守在塘沽的侯鏡如立即感到自己的危險已經到來了。
實際上,天津槍聲未起之時,侯鏡如就已和87軍軍長段雲把指揮部搬到了海軍第3艦隊司令馬紀壯的“重慶”號巡洋艦上。駐守塘沽的各個部隊,也早已分配好了艦船,並且還劃定了登船撤退的路線。
侯鏡如已公開亮出了一副隨時要從海上逃走的架式。
15日下午15時,當天津方向終於靜寂之後,侯鏡如立即給南京和北平發電:“天津失守,塘沽已無再守的必要,請求下令南撤。”
這個時候,塘沽早已亂得不成樣子了,人人都明白,再不撤走就只有留在這裡等待末日。但是,侯鏡如的電報發出後,蔣介石和傅作義都遲遲未能回電。東北野戰軍的炮火正在向塘沽方向延伸。
段雲急得團團轉,他到處張揚:“委座已經指示,可依傅作義命令,相機南撤。我們的司令官為什麼還不行動?”
此時的傅作義已是一片茫然了,他賴以作籌碼的天津已經不復存在。所以,他每下一個決定,都必須慎重再慎重。
1月17日,17兵團終於接到了北平的電報。侯鏡如當即下令:“上船!”塘沽國民黨守軍蜂擁而出,亂哄哄地擠滿了大小船隻。
侯鏡如安坐船頭,正待出發,保安5團團長風風火火地跑了過來:“報告司令官:我團留在岸上掩護大軍撤退的部隊全都被消滅了。”
為了不讓塘沽之敵全部逃掉,東北野戰軍第十二縱隊部分部隊已於1月16日凌晨3時開始發起了進攻。現在已快打到岸邊上了。
“走吧!”侯鏡如發出開船的命令,幾聲汽笛聲響,大約有5萬多人乘船逃離了華北。
第58節 初次的試探
1949年1月,大半個冬天已經過去了,但北平仍然寒氣逼人。這裡是國民黨軍隊在華北的最後一座城池了。平津戰役尚未結束,毛澤東就已調動大批軍隊集結在北平四周,傅作義如今完全陷入了欲逃無路、欲戰無力、欲守不能的境地了。
天津失守後,現在就只有和談一條路可走了,而且這次和談應該成功才行。傅作義默默地想。
從平津戰役打響起,北平和談已經進行了兩次。
早在1948年12月14日,傅作義幾經輾轉才透過北平地下黨員李炳泉找到了與東北野戰軍直接聯絡的方法。
傅作義立即派了兩名代表,攜電臺和報務員,一行五人,乘一輛吉普車開出北平城,與平津前線司令部的作戰處處長蘇靜在一個叫八里莊的小村子裡秘密見了面。
17日,雙方正式坐到一起,開始了最初的相互試探。
傅作義的兩位代表是崔載之和李炳泉。年歲較大一點的崔載之是傅作義主辦的《平明日報》社的社長,李炳泉是該報社的採編部主任,也是打入國民黨內部的中共地下黨員。
在這個天氣異常寒冷的冬日裡,雙方圍坐一戶農民家中的火爐旁,不拘形式地隨便聊著天,他們沒有明確的議題。雙方心裡都清楚:這次會談的目的就是試探對方的真正意圖。
崔載之一再表示他倆是代表傅作義先生來談判的,說傅先生對談判很重視,非常具有誠意,絕非陰謀詭計;為了防止中統、軍統特務從中破壞,傅先生對這次會面採取了絕對保密的措施。
“是的,”李炳泉補充道,“為掩人耳目,傅先生叫李騰九裝病,攜電臺住進醫院,不見任何人。我們透過電臺直接同他聯絡,而後再由李騰九向傅作義彙報。”
他們所說的李騰九,是傅作義在保定軍校時期的同學,出軍校後,李騰九一直追隨傅作義左右,擔任幕僚,共事數十年,甘苦與共。1946年起為傅作義做聯絡工作。1947年12月,傅作義任華北“剿總”總司令不久,總部即由張家口搬進北平,李騰九仍任聯絡處處長,主要是替傅作義招待高階人員或會見普通客人,並替傅作義出席城內比較重要的非軍事性會議。聯絡處名義上為傅作義總部的一個單位,但在工作上與總部其他單位沒有橫向的關係,直接受傅作義的領導。所以,對傅作義來說,李騰九是個信得過的人,不會走露風聲,跟共產黨談判,非同小可,絕不能讓中統、軍統尋到一點痕跡。而李炳泉正是李騰九的堂弟。
蘇靜在這次會面中只是負責接待和觀察,平津前線的最高首腦並沒有馬上出面同崔載之、李炳泉談判,而是安排他們休息了兩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