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本不像是植物根莖,而更像是——成千上萬的髮絲!
“快,快走!快走!”日本人狂呼著,用盡全力撐著竹篙,希望能夠擺脫這些水草的糾纏,要知道,在這樣的惡劣環境下,若是再被這些水草纏住的話,只可能是九死一生的下場。
可是無論乘船之人如何使出吃奶的力氣,始終撞不開前面的暗礁,竹筏橫擺在湖面,晃晃悠悠,看得讓人心驚膽顫。竹筏上的日本人暴跳如雷,死亡的陰影開始籠罩他們的心頭,夢魘般的恐慌也愈發強烈。
“該死的支那狗們!我一定要把你們統統殺掉!”日本人嘴裡罵罵咧咧的,不少河水又飛入他們的口中,一陣咳嗽,整個肺部如同掙扎一般的疼痛。
水草如期而至,纏住了整條竹筏的四周,終於一個日本人如同任命了一般,猛地一屁股坐了下來,頹然嘆息道:“先停在這裡吧,等雨停了再說。”
“不行,若是跟丟了這幾個人支那狗,回去大佐一定會怪罪的!”一人反對道。
“可是你現在還有什麼更好的辦法嗎?”那人咆哮道,“若是再這樣的話,我們都得死,都得死!”
反對之人無言以對,絕望是可以感染的,又是幾人坐在竹筏之上,看著唐方几人逐漸順流而去的身影,雖咬牙切齒,但又無可奈何,沮喪的心情無以復加,可是哪知道,唐方居然將竹篙橫在身前,坐在竹筏之尾,興致盎然地看著他們。
“這些支那狗到底在搞什麼!”他們心中一陣狐疑,水草將竹筏死死纏住,依然心有不甘的日本人抽出了武士刀,狠狠地向這些水草割去,但是這些水草似乎堅韌無比,連削鐵如泥的日本刀對這些水草都毫無辦法,這,這到底是什麼?
越看,越像女人的頭髮。日本人開始心頭隱隱的發毛,這種越來越臨近的感覺,甚至比剛才面對死亡之時,更讓他們感到害怕。
水草越積越多,整個湖面望去,似乎都被這種黑絲般的水草密密麻麻的佈滿,然後,一幕讓他們終生難忘的情形出現了……
離他們最近的一顆水草居然緩緩地豎了起來,慢慢的在水面形成半圓形,然後再是額頭,眼睛,鼻子,下巴……整個容顏變得越來越清晰,這是一張人臉!這,這些水草,並不是真正的水草,而真的是頭髮。
在下游橫舟的唐方整個人不由得站了起來,看見這種情況,他也不由得倒吸了一口涼氣。
一個,兩個,三個……湍急的水流中,一顆顆人頭開始浮現出來,他們的面板裹著一層微弱的藍光,那是一種沒有溫度,象徵著死亡與冰冷的光芒,一看之下便覺得幽寒透骨。這些殭屍,抑或鬼物,一個個從河面上探出頭來,雙目發出幽蘭的光芒,一眨不眨地盯著在竹筏上面不知所措的幾個日本人。
日本人的瞳孔收縮地只有針孔大小,心脈跳動的速度幾乎達到了極限,渾身的汗毛一根根的豎了起來,氣氛壓抑地讓人窒息,即便是在這山洪中隨時可能傾覆,可是在這一瞬之間,生死已經早已置之度外,這種場面給他們造成的視覺衝擊,甚至大過了死亡的威脅,腦海中一陣空白,與這數之不盡的陰森慘白屍體想必,即便是地獄的惡魔也顯得慈眉善目許多了。
這是頭顱,有男有女,有老有少,容貌早已被河水浸泡地扭曲變形,但是這長長的頭髮,是他們唯一的共有特徵,似乎有幾百雙眼睛齊齊盯著他們,似空洞無神,又似目光凜冽,這些日本人,撐杆的日本人手不由自主的一鬆,竹篙水波逐流,向著唐方所在的地方飄去。
“汪汪汪!”在竹筏上的地狼開始朝著這些屍體一陣狂吠,這些水中的頭顱似乎根本不敢招惹地狼,離得近的,都開始緩緩地向著日本人竹筏方向‘飄’去。
站著的唐方,雞皮疙瘩掉落一地,上游的這番光景,即便是他,也感到寒意森森,他知道,若不是地狼在自己的船上,現在面臨同樣情況的,還有他們。
這條河,到底什麼!
白寒用手輕撫著在身邊的地狼的毛髮,淡淡地道:“這條河是陰河,河下的積屍地,養的就是這些屍體,不過都是地狼的食物罷了——當然這只是一小部分。”說完
唐方腦海中開始勾勒出地狼啃噬這些屍體的場景,皺了皺沒有,下意識地動了動身子,離開這鬼物越遠越好。
方家井裡的蛇形鱔魚,還有無數的喜神,這蔡家河中無數的屍體,祝由這一脈當真是邪門得很,難怪被人斥為邪魔外道,一想到這些屍體的來歷,唐方心中厭惡之情更甚。
跟這些人,交道打得越少越好,祝由門人,一個比一個噁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