顯然,這個男子並不是來救自己,或許他只是因為某種目的,不想讓自己死在斷粲的手上,剛才,原本自己打算拼著逆風的危險,放出式神,救自己一命,但是自己若是一旦面對這個男子,即便是放出自己的本命式神,未必也能逃出生天。
龍子不就是死在此人的手上,還有自己的師兄,也是被此人豢養的那條瘋狗活活咬死的,自己與此人之仇不共戴天,現在落到了他的手裡,真不知道會有何下場。
玉面女子心中一嘆,與其落在這個人手上,還不如拼著和斷粲一戰,至少自己還有一分勝算。
耳旁風生驟停,眼前是一片密林,唐方回首道:“王仙嶠,身後可還有人跟上?”
王仙嶠笑道:“老祖身法如電,那些龜孫子哪裡跟得上,這次斷粲小子算是認栽了,我看那小子中毒不清,就算是他們白苗的老司,恐怕也不會輕易救了那小子,不過若是老子出手,那肯定是沒有問題的,可是問題是——老子願意麼?”
唐方心中想著另外的事情,搪塞道:“不管怎樣,你去外面守著,別讓人進來。”
“為什麼?”王仙嶠訝然道,“老祖,我說了白廟的人根本不可能跟上你,你可是贏勾之後啊,那速度,殭屍都跟不上,那些卑賤的人類能跟上麼?老祖我看你是太……”
“我說的話現在不管用了嗎?”唐方不耐煩地道。
“是。”王仙嶠舉手道,“老祖仙福永享壽與天齊,小人這就告退,行了吧?”說完怏怏地走出密林,臨走時還十分不甘心地瞪了這女子一眼,嘀咕道,“肯定長的奇醜無比,不然怎麼不敢見人。”
這段話,讓這玉面女子聽的暗暗心驚,要知道,他小孩子乃是與自己交過手的,當然,以她的眼力,絕對不相信這小孩真的就是一個‘小孩’,支那道門中奇人無數,自然不能以貌取人,單單憑著這小子在眨眼之間,用招雷決把自己奈以為傲的降頭術輕而易舉地破去,就足夠讓她覺得此人深不可測了。
但是就是怎麼一個深不可測的人,為何對唐方唯唯諾諾,一口一個老祖的叫著,生怕怠慢了半分,這,唐方,當年一別之後,不知道又精進了多少,要知道,師父一直還在打著他的贏勾之身的主意,依著唐方如今發展的勢頭,只怕到頭來偷雞不成反蝕一把米。
不過世間上,無人能敵過師父,這點他深信不疑。即便是這撞了狗屎運,得到了贏勾血脈的人,也不可能。
唐方支開王仙嶠自然是別有用意,到現在他還不敢確定眼前的女子,是不是他心中的那個人,所以,他也不能確定一旦確定結果之後,自己的反應,若是一時失態,就恐怕要被這小子看了笑話。
唐方深吸了一口氣,用手緩緩地觸向玉面女子,指尖甚至有些發抖。
“別碰,有毒!”玉面女子都忍不住要抽自己的嘴巴,她自己都不知道為什麼會一時大腦失控,說出這句話,唐方若是中毒了,不就是自己逃脫昇天的最佳時機嗎?
自己到底怎麼了?
玉面女子聞著唐方咫尺的呼吸聲,猛然間覺得自己開始有些心跳加快,耳根甚至有些發熱。
唐方根本不理,用手一揭開玉面女子的面具,頓時間,出現在玉面女子眼前的是一張失望至極中偏生帶著一絲欣喜的臉。
“是你?”唐方悵然若失,偏生又暗自竊喜,神情複雜地看著眼前的這個女子,若是他還有印象的話,自己和這個女子應該算是有過一面之緣,甚至還有些不能不解的恩怨。
此女正是當日在耆闍之地,遇見過的那個女子,當時,自己曾經與他的師兄鬥過一場,他師兄還死在了蔡老頭豢養的那頭地狼嘴裡。
“我早知道是你,其實我早就應該想到……”唐方的神情一斂,冷冷地看著眼前的這個女子,“你們日本人還想做什麼,難道都將魔爪伸到了苗寨之中?連這麼一點地方你們都不放過?”
安倍沙羅吸了一口氣,自己的面具被揭開了,反而心中放下了一塊石頭,冷冷回道:“上峰有令,不敢不從,唐方若是不是你橫插一手,今日我便成功了。”
“成功?”唐方訕笑道,“所謂的成功就是被自己養的狗反咬一口,差點被咬死?”
安倍沙羅悄悄地看了一眼唐方扔在地上的面具,要知道這面具上下了她悉心調製的劇毒,只要沾上,人畜必死無疑,這唐方居然毫無反應,難道贏勾之身,就可以百毒不侵麼?
唐方用手輕輕地捏了一下安倍沙羅的俏臉,道:“你說,你在你們自己的地方過得好好的,為什麼要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