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嘆道:“他以身殉職了,是個優秀的警察。算了,不說了,你繼續忙吧。”
我轉過身來,卻見林宇凡正瞧著我。見我回頭,他也便低下頭去,將視線埋在卷宗裡。我心中一陣不爽,其實也許這倆人的話和眼神都沒什麼特別含義,可不知為何,我總覺得像是被紅外線監控器對準了一樣,超級煩。
聽說緩解鬱悶的辦法就是深呼吸。先深深吸入一口空氣,隨即慢慢吐出來。為了緩解煩躁,我便試著照做了。深深吸入一口空氣,心中暗想道:算了,這倆無非是菜鳥,之前再怎麼能耐,也只是個警校的學生。難道我一身經百戰的前輩還怕這倆菜鳥?
想到這裡,我心情好了不少,正想把這口氣慢慢吐出來,卻聽身後趙羽的辦公室門一想,隨即,感覺我後背被趙羽撞了一下:“快走,跟我去一個地方!”
我一個沒防備,被嗆住了,罵道:“靠,趙羽你怎麼一驚一乍的?”
趙羽沒理我,頭也不回地去開車了。我於是趕緊追了上去,問道:“怎麼了?”
趙羽將那存著紙灰的快遞盒子遞給我,上車道:“我剛才突然想到,如果你說的那個可能存在,那麼尹宏圖一定是為了他兒子能繼續活命,而跟曼陀羅組織有了什麼不正當的交易。那古墓被封的時間是在去年十一月初,而在去年十月底,尹宏圖的兒子尹仁信被確診為胃癌晚期,還有幾個月的壽命。曼陀羅組織想利用**村的古墓詛咒或者是什麼的,那麼尹宏圖也許是知情的。為了讓他幫忙封鎖古墓不讓外人進入發現曼陀羅組織的秘密,那麼組織一定是跟尹宏圖做了某種交易。”
“那這個交易就是,告訴延續他兒子壽命的辦法?”我補充道。
“可尹仁信有點太急功近利,想早點擺脫癌症,所以在短時間內接連作案,被咱們發現。這時候如果曼陀羅組織知道訊息,一定會殺了兩人滅口。剛才我打過電話,尹仁信正在開會,所以我讓同事先去看著他了。咱們倆去找尹宏圖,我覺得這個組織也許第一個想殺的是他。”
趙羽這一說,我才覺得事態緊急,於是趕緊上車,一路開往尹宏圖的住處。尹宏圖已經退休了,今年貌似七十歲了。不過聽說老大爺還被大學給返聘回去當客座教授什麼的,偶爾上一兩堂課。但多數時間他都是在家。
我倆直接奔去他家裡。等車子到了那小區樓下,我才驚訝地發現,尹宏圖的家竟然是在羅馬花園小區。我倆速度找到他住的那棟樓,上了電梯,到了尹宏圖住的六樓上。出了電梯門後,我倆掏出槍,走到尹宏圖家門前,按響門鈴。門鈴響了半晌沒人回應。
趙羽在門外喊道:“尹教授在家麼?!”
連喊幾聲都沒反應。我跟趙羽面面相覷,心想如果就這麼破門而入,我們特麼根本沒啥證據,只是靠猜測證明有人要殺尹宏圖,萬一進屋之後發現什麼事兒都沒有,只是人家家裡沒人。那我們這私闖民宅還破壞人家大門算怎麼回事。
“打個電話。”趙羽突然說道:“剛想起來跟南開大學要了尹教授的手機號。”
說著,趙羽掏出手機撥了尹宏圖的號碼。我也凝神靜氣地聽著,卻聽到手機裡傳來一陣嘟嘟的響聲,半天沒人接。
我聽了半天尹宏圖家裡,也沒什麼手機響的聲音。難道大爺不在家?
“算了,不在吧。”我說道:“咱們還是弄清楚再行動。”
趙羽想了想,點點頭將槍收起來,正想跟我一起下樓。這時候,我突然聽到屋裡發出一陣很細微的聲響,就像是玻璃杯落在地上不小心摔碎了的聲音。
“有人。”我低聲對趙羽道。
趙羽對著那防盜門便是“碰碰……”兩槍。門開了,我倆立即拉開門衝了進去。第一眼看到的是客廳裡一個身上沾血的白髮老人,貌似是被捆住了,但是受傷未死;隨即,我瞥見一道人影從窗戶躍了出去。我跟趙羽同時衝到窗前,見一個男人用繩索從六樓窗戶溜到地面去。趙羽舉起槍開了兩槍,貌似只打中了那人的肩膀,那人只是歪了下身子,落地之後頭也不回地跑了。我倆估計追不上他,只能先去看客廳老者的傷勢。
老人的傷勢不怎麼嚴重,貌似只是些皮外傷,胳膊被刀劃了幾道口子,流了血。我倆給他把繩子解開,又趕緊地包紮傷口,餵了點熱水,老人這才慢慢緩過勁兒來。
“你們兩位是?”老人問道。
趙羽說道:“市局刑警大隊的。老人家,您是叫尹宏圖吧?”
老人點了點頭,聽到我們是刑警隊的人,神色明顯變了變,隨即沉默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