魯一鳴嘆了口氣,說道:“進來說吧。”我於是跟他出了焚化區,進了他的一間小辦公室兼做休息室。
“以前確實有個男人送來他妻子和兒子的屍體,給了不少錢,半夜送來的,讓我立即火化。當時甚至還給了我紅包。我當晚就給遺體火化了。但是,等火化完畢後,我卻沒再找到那男的,就在這過程裡,他竟然走了。”魯一鳴說道。
“走了?自己家人的骨灰也不要了?”我問道:“那人長什麼樣子,是不是個子不高,也就一米七左右?”
第132章陰陽緝兇(1)
“不,那男人沒這麼矮,身高跟我差不多,一米八五左右。對了,讓我印象深刻的是,那男人身上一股藥水味。我最討厭藥,所以很煩這個氣味,也就記得很清楚。再就是他經常冒出一些專業醫學詞彙,什麼心肌梗死之類,像是個醫生。”魯一鳴說道。
我狐疑地端詳著他,心想一個人對十年前的某個人某件事記憶這麼深,除非是因為這個人這件事對他的觸動很深,或者說是,他對這件事心存疑惑。
想必當時也許看出了一些端倪,但是不想多管閒事。原來送滿素梅來的人是個醫生,這倒有些意思。因為我記得找到的那骨頭罈子裡有福爾馬林液。其實我知道那男人八成就是兇手,因為滿素梅的老公是高洪,家裡人也不認識什麼醫生。但是這醫生為什麼選擇把這倆人給送來火化場?自己處理掉豈不是更有毀屍滅跡的效果?這一送之間,反而暴露了。
但我轉念一想,滿素梅母子是死於假死藥的過量注射。加上當年那個醫療水平不咋地,那時候蚌埠估計也沒現在這麼興盛,有人用這進口的先進藥品殺個人,如果失察的話,會被當成意外事故處理,也是可能的。
而且高洪那時候多半被火燒死了,滿素梅母子在警局案件資料裡記載的是失蹤,但是卻沒什麼親人來尋,八成也是除了高洪之外,沒其他親人了。所以,這醫生原本是想以假死藥殺死滿素梅母子,然後等待驗屍結果上寫上:意外死亡。可是後來發現,自己處心積慮設計的失蹤,然後意外死亡事故沒派上用場,因為滿素梅母子是孤兒寡母,失蹤了幾天也沒人在意。所以,這醫生後來也許有點良心發現,就給這倆母子遺體送來火化場了,而且出了火化費。
我於是追問魯一鳴,他將母子倆的骨灰埋在哪兒了?魯一鳴說道:“當時那周圍都是荒地,我就埋在那火化場後門不遠的地方。後來火葬場搬遷,我再回去看的時候,攪拌站已經建好了。不過,我想那骨灰應該還是埋在那裡,因為我沒聽說那地方挖出什麼骨灰盒來。所以,我想攪拌站的施工並沒擴張到掩埋骨灰的地方,那骨灰應該是在攪拌站後牆附近。”
我跟魯一鳴說完這些,見他也不咋歡迎我,便想告辭。這時候,我突然覺得身上的女媧石似乎又有了反應。我低頭一看,尼瑪,這時候發光讓別人看了豈不是奇怪。我正想將那女媧石給擋住,卻見魯一鳴已經看到了。而且在看到那發光的女媧石之後,魯一鳴的臉色頓時變了。隨即,魯一鳴竟然衝過來一把抓住我脖子上掛著的女媧石,吃驚道:“這,這是?”
“女媧石啊,額,其實我也不知道是什麼,大概是掛件吧。”我汗道。因為這女媧石確實除了見鬼之後預警之外沒啥大用處。但奇怪的是,魯一鳴看到那石頭之後,先是吃驚,後是恐懼,最後竟然沉默不語,好像是在回想什麼。
我不禁有些好奇。一個普通的燒屍工為什麼會對這一塊罕見的石頭感興趣?我剛想問個所以然,魯一鳴卻突然說道:“能留你的聯絡方式給我麼?”
“額,好,如果您想到什麼,就打電話給我。”說著,我留了自己的手機號給魯一鳴,便離開了火葬場。臨走前,我看了一眼魯一鳴的表情,實在不懂他為啥看到一塊石頭就這麼激動。難道,他是知道這石頭的來歷,或者是石頭背後的故事?
我剛想繼續追問,見魯一鳴已經回了休息室,並且關上了門。我出了火葬場,卻見一隻躲在我揹包裡的小冪探出頭來,說道:“喂喂,我剛才聽你們說到醫生。這附近不是有個人民醫院麼?”
它這一提,我突然停下腳步,突然想起昨天晚上見過的那道金光。那明明是從人民醫院裡發出來的。次奧,一個醫院裡有道法符咒的光芒,這也太扯淡了。醫院會允許工作人員在辦公室貼符咒麼?
不過推想下,為什麼當年那個醫生會選擇去火葬場焚燒屍體?除了良心發現外,也許還因為距離近。距離老火葬場近的醫院,也只有那個塗山路第一人民醫院了。
我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