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聃住了一週就走了,走的時候帶走了那三個莫名其妙的骨灰盒。爺爺知道這事後,去找劉瓦匠算賬。但是去了城裡也沒找到他的下落。後來我一家平安,再沒出怪事,也就此算了。
此後我便一直戴著那玉。
後來聽母親說,我四歲之前很奇怪,總是對著空氣自言自語。家裡人也請所謂的“陰陽先生……”來看過,但那人說沒事,只是叮囑說我身上的玉石鎮邪護體,只要別摘掉那玉就行。
四歲生日當天,母親發現那玉石上的裂痕竟然沒了。
而那之後,我恢復了正常。之後父親做生意有了積蓄,我們就搬到了合肥市裡定居下來。
老趙聽我說完,沉默良久。
我笑道:“你是不是不信我的話?我也不信。當年我爸媽只是農民,誰能想法對付我們家啊?有啥好處?只是這玉石戴久了總會有感情,我也不想摘掉它,多半不離身的。”
老趙點點頭,說道:“那你跟我去吧。”
我吃了一驚,心想我講了個故事,他就改了主意?
老趙瞪了我一眼:“愣著做什麼,快準備去!”
我欣喜若狂,忙說道:“準備什麼啊,你說什麼時候走,咱們就走。”
老趙點頭道:“那就動身吧。”說著,將手裡一隻小木箱遞到我手裡:“幫我拿著。”
我忙接過去。但那箱子的重量讓我覺得手中一沉,不由皺眉道:“師父,你這箱子裡裝了什麼?這也太沉了吧!”
老趙瞪了我一眼:“哪兒那麼多廢話?!不想去就把箱子還給我!”
我連忙賠笑道:“師父哎,哪兒啊,我這不就隨口一說麼。”說著,趕緊提著箱子去推門。
我跟老趙出了市局大門,一路趕去汽車站。到了鳳陽縣之後,再去鳳山村。這一通折騰下來,也已經日落西山了。
我到了村頭才發現,這地方簡直是安徽最貧困的農村之一。且不說灰塵撲面的土路,老舊的茅草屋,就是村頭那幾株柳樹,也一副沒精打采的破敗模樣。
“這村子真夠土嘿。”我皺眉道。
老趙說道:“不是土,而是年代久。前幾年甚至連進村子的土路都沒,全都是荒草叢生的野路。”
我心想,這麼土鱉,難怪還儲存著祠堂。
我們這次並沒穿警服,到村子裡之後,老趙也沒去找村民詢問案情,而是打聽了祠堂方位,繞道過去了。第一次參與辦案,我的心情有點小激動,興致勃勃地跟著去了。
到了祠堂跟前,我四下巡視一番,發現這祠堂有點意思,正好建在村子的墳地旁邊。我知道有些古舊的村子,還會儲存某些古老的習俗,比如逢年過節祭祀,到祠堂舉行各種儀式。雖然祠堂供奉的是村子裡德高望重的先人,也是供奉死人的,但旁邊加上這一大片墳地,簡直跟義莊一樣。如今死了人,更覺得蕭條淒冷。
夕陽的光線已經逐漸抽離,天地間薄暮微降。不知是否心理作用,我始終覺得這裡的夜風冷颼颼的。現在時值五月,但這地方好像暮秋一樣,風中透著莫名的涼意。
第4章祠堂詭事(1)
我打了個寒噤,看著那半掩著的祠堂門,突然有點發憷。想起這裡死過四五個人,裡面也許還停著一口老太太的棺材,毛骨悚然的感覺慢慢爬上心頭。
“怕了?”老趙看著我的神情,笑道。
我立即反駁道:“哪兒啊,我這是激動!”說著,我幾步搶先上去,推開祠堂的門。
一股冷風從祠堂裡吹來,吹動了牆上的掛畫。一口棺材橫在我眼前。但是棺材蓋是蓋好的,乾乾淨淨,上面放置著菊花做成的花圈。
“唉,案子不破,這老太太也不能入土為安,師父,你說……”我說到這裡,感覺周圍並無人聲。我猛然回頭,驚覺老趙根本不在我身後。
人呢?我一驚,而這個時候,那原本開啟的祠堂大門,突然發出“咿呀……”一聲,慢慢地自己關上了。
我頓時覺得頭皮發麻,起了一身雞皮疙瘩。我不信鬼神,但在這個荒村野外,死過人的祠堂,老舊的棺材旁邊,總難免會生出幾分惡寒。
我定了定心神,喊道:“師父,師父?!”
喊了半天,祠堂裡只有我自己的迴音。老趙不知所蹤。
我趕緊衝到祠堂門口,死命去推那祠堂的大門。但我推了半晌,那原本破舊的木門竟然像鐵門一樣紋絲不動。
難道真的撞鬼了?我心中暗忖道。轉而暗罵:我他媽是一人民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