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一陣清晰的金屬聲響,哐啷刺啦一聲,就好像菜刀砍在了電線上。我睜眼一瞧,見瘋婆婆的那一刀確實是砍在劉雨霏的脖子上,只是在那刀刃接觸到脖子上的時候,劉雨霏脖頸上突然平白多出一道鎖鏈。這道鎖鏈繞著她的脖子,發出微弱的熒光。刀刃觸到鎖鏈,電光火石一閃,發出一聲巨響。
我驀然想起稻草人脖子上的麻繩,心想我居然沒看出劉雨霏脖子上的端倪!看來這施法人法術很高明,居然騙過了我這半吊子的幽冥眼。
瘋婆婆一刀沒砍斷那鎖鏈,於是立即來勁,甩開膀子抗抗抗幾下死命砍下去,那金屬碰撞聲十分刺耳,震得我都覺得耳膜疼,卻見劉雨霏就一直不醒。不過到底是瘋婆婆的菜刀更厲害,不知道幾下之後,那鎖鏈嘩啦一聲響,從劉雨霏的脖子上掉下來,落到地上瞬間不見了。
就在這時候,我見燈上吊著的稻草人突然著了火。一陣烈焰將那稻草人吞沒,燒成一堆草灰撲落下來。那女人見了大驚失色,也不跟趙羽繼續揪鬥下去,立即提劍溜了。
我顧不上那女人,趕緊去看趙羽的傷勢。這一檢視,才發現趙羽著實傷得不輕。雖然沒什麼嚴重外傷,但是身上小傷不斷,手上更是傷得嚴重。我問趙羽道:“怎麼樣,疼不疼?我給你包紮下。”
由於我跟趙羽出任務難免有外傷,所以神仙姐姐經常給我包裡塞點繃帶和應急的藥物。我從口袋裡發出一小卷繃帶,又灑了藥粉在上面,給趙羽暫時包紮起來。抬眼看趙羽神色輕鬆,便忍不住問道:“你不覺得疼嗎?”
趙羽笑了笑,說道:“殭屍體也會有感覺,只是這感覺來得比正常人遲鈍許多。也許你覺得很難忍受的疼痛,可在我這裡就會覺得跟針扎過一樣,並沒多大感覺。”
“那這傷口是否會癒合?”我問道。
趙羽說道:“會,不過也比正常人慢一些。”
聽到這裡我鬆了口氣,確認趙羽沒事,我回頭去看瘋婆婆和劉雨霏。這時候瘋婆婆依然提著那把寒光閃耀的菜刀站在劉雨霏跟前,低頭冷笑地看著她。我見劉雨霏氣色慢慢恢復,估計邪法已經破除,現在是慢慢迴轉的時候,沒多會兒就應該會醒了。
趁著其他人尚在昏迷中,我問瘋婆婆道:“瘋婆婆,你這是從哪兒來?又是來救我的麼?”
瘋婆婆笑而不語,看了看我,又低下頭去看劉雨霏。我見她不答話,便對趙羽苦笑一聲,搖了搖頭。
趙羽看了看周圍的人,提了提鼻子,皺眉道:“我就覺得這裡有點不對勁,原來機場的大門鎖了,大廳裡有迷藥的氣味,你聞到了麼?”
聽趙羽這麼一說,我往大門處一看,靠,果然的,機場大廳外的防盜門已經鎖了,窗戶也照舊鎖住,機場出了這種怪事,不知外面是不是有警察在。大廳裡確實也彌散著一種若有若無的香味,難怪周圍的人睡得那麼死,也難怪我起身的時候覺得頭疼,原來早就中了招了。
就在這時,劉雨霏慢慢甦醒過來。我剛想問問她感覺如何,結果她睜眼看到瘋婆婆,又瞧見菜刀,立即嗷地吼了一嗓子,又暈了過去。
我跟趙羽面面相覷。趙羽說道:“沒事了,聽叫聲底氣那麼足,多半是脫離了危險。”
瘋婆婆此時將刀在髒兮兮的衣服上抹了兩把,插到腰間破爛的腰帶上,對我笑笑,就要向後門走去。我一把拉住她,說道:“瘋婆婆,你救了我這麼多次,總該告訴我你是誰吧?為什麼要救我?你認識我嗎?”
瘋婆婆笑著搖搖頭。我不懂她的意思,便繼續說道:“如果萍水相逢,你為什麼要幫我呢?”
瘋婆婆又笑著搖頭,又點了點頭,說道:“似是故人來。”
之後,拽掉我的手,向後門走去。我想再攔住她,趙羽則擺手道:“算了,老前輩不想說,我們不必為難人。知道她是友非敵,這就夠了。”
“可我一直不知道她是誰,感覺很奇怪啊,很好奇啊。“我咂舌道:”我們難破解的邪術,她一把菜刀就搞定了,這讓人很無語啊。”
趙羽笑道:“那一定不是一把普通的菜刀,而是殺生之刃。茅山術中有一種以毒攻毒的辦法,就是用煞氣來壓邪氣,比如用殺過人的刀來鎮鬼。”
我皺眉道:“我靠,你這話意思是瘋婆婆拿菜刀殺過人?”
趙羽說道:“我相信她不會亂殺人。不過以她的能耐,去找一把殺人兇器應該很簡單吧。”
我想了想,這倒也是。瘋婆婆剛才走的時候說,似是故人來,這又是什麼意思?暗示她身份?於是我問趙羽,覺得這似是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