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看看它有什麼事情要告訴你。”
我苦笑半晌,跟趙羽閒聊幾句,便回去睡覺了。這一覺好像總是睡得不夠踏實。不知過了多久,朦朦朧朧的,感覺周身冰冷,就像是躺在水上一樣。我睜眼四下一看,擦,自己確實在水上,四下一片昏暗,只能隱約看清好像是一片水潭。是夢是醒?一時間我竟然無法分辨,因為那水的潮溼和冰冷感實在太逼真。
這時候,我瞧見不遠處的水潭中央忽然嘩啦啦一陣響動,好像是什麼東西浮上來了。這個情景讓我十分熟悉,仔細一回想:這不是在馬絡羽的意識盡頭裡殘留的記憶麼?!是馬絡羽死前的最後訊息!
我吃了一驚,即可將所有注意力全部集中到那個水花泛起的地方。沒多會兒,我見那地方果然先是一條蛟龍飛騰而起,之後,則升起之前看過的那具冰棺,裡面依然躺著一個穿著長袍的年輕女人。這女人容顏秀美,其實長得很不錯,只是單薄了些。我怕繼續看下去,這貨突然又睜眼嚇我,就去查探冰棺四周的情況。我發現這個棺材是被粗鎖鏈吊住了四個角拉起來的。那麼剛才那個祖宗龍一樣的東西,應該是守護神獸。這玩意將棺材從水底下拖出來。想幹嗎?
正當我琢磨不明白的時候,突然覺得臉上一溼,好像是有水滴滴答答地落在臉頰上。我冷不丁一睜眼,這下是徹底真醒了。躺在自己家床上,但是臉上卻是是有水的痕跡。我抬手一抹,發現水好像是從天花板落下的,心想你媽的,樓上水管壞了嗎?都特麼漏我樓下了!!
我探手開了壁燈,卻發現屋裡好像突然潮溼了很多。回頭見窗戶上,全是水氣,再看天花板,擦,一大片的水漬。但是我卻沒發現什麼死氣還是黑氣的玩意兒,看來不像是惡鬼作祟。也更不可能是水鬼。水鬼雖然吊,但是被困水下,根本不可能跟著我回家,還尿我一天花板。想到這裡,我不由對樓上的住戶意見灰常大。我記得樓上住著市局一個領導的親戚,一對兒年輕夫妻。女的是派出所的,五大三粗抽菸喝酒聲如洪鐘。男的是個國企的人事經理,說話細聲細氣翹個蘭花指,看了就煩。雖然說這是單身公寓,不過男的家好像沒錢買房結婚,倆人不知怎麼就湊合這裡來了。平時倒也相安無事,特麼的今天怎麼回事,家裡發大水了也不知道?!
想到這裡,我氣兒不打一處來,看了一眼時間,早上六點了。於是咣噹一聲開了屋門就奔樓上去。走到樓梯口的時候,趙羽從屋裡出來,喊道:“宋炎,你幹嗎去?”
我沒好氣兒地說道:“樓上水管壞了吧我靠,漏水,給我天花板都溼透了!”
趙羽挑了挑眉,愕然道:“漏水?不可能。這樓的建築質量很好,不會滲水。況且,你是哪兒的天花板漏水?”
“臥室啊怎麼的。”我說道:“不信你去看看,我先去樓上找那倆陰陽顛倒的算賬。”
趙羽喊道:“你下來。上下樓房間的結構一樣,你的臥室也是別人家的臥室。誰會把水龍頭安裝到臥室裡?你先等等,我去看看你房間。”
趙羽這一說,我突然冷靜下來,心想剛才真是睡迷糊了。誰會在臥室放水龍頭啊。於是我回了房間,見趙羽抬頭看著天花板,皺眉道:“你這臥室怎麼一股水汽?很潮溼。”
“平時不這樣啊,春天多幹燥。”我說道:“本來我以為是什麼髒東西跟著我回了家,可什麼也沒有。”
趙羽想了想,問道:“你拿回來的那三把鑰匙呢?”
我指了指電腦桌:“那上面放著呢。”
趙羽掃了一眼鑰匙,又走進客廳,再走了回來,說道:“發現沒有,客廳很乾燥,臥室很潮溼。”說著,天花板上竟然又有水珠滴落。趙羽上前接了一滴,竟然放在舌尖試了試,說道:“我怎麼覺得,這不像是水,而像是人的眼淚?”
“人的眼淚?”我想起那把鑰匙,好笑道:“可笑了啊,難道鑰匙能掉淚?這太搞了。”
說到這裡,我突然想起馬絡羽教我的役鬼術入門法,於是唸咒捻訣道:“諸鬼伏藏!”想不通,就打聽下看看哪個鬼敢來我地盤作祟。
果然,沒多會兒,仨鬼影出現在我眼前,畢恭畢敬地拜倒:“願聽鬼主差遣!”
我仔細一看,或,還有面兒熟的呢,就那個冒充廣東人的河南駐馬店男鬼,一看瘦巴巴的跟個大煙鬼一樣。我頓時樂了:“哥兒幾個,起來吧。我說這位駐馬店的老兄,又見面了嘿,您哪兒這麼有空啊?”
那鬼一咧嘴,果然一口大煙牙:“這不手頭緊,想來看看你宋先生有什麼差遣,好討點兒錢花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