乎想起身邊還有個同伴,竟然沒有直接走開,而是牢牢握住了魏陽的手腕,拉著他向裡走去。
這動作可遠遠超乎了魏陽的想象,張修齊身上的寒意並沒有減少,若是以往,不扔下他就很好了,怎麼可能要把他拴在身邊。然而就算明知等待自己的可能又是一場恐怖洗禮,魏陽還是緊緊跟了上去,不願也不能停下腳步。那種困擾他許久的恐懼感似乎在慢慢消退,變成了一些更加迫切的東西,如果有能力的話,他不想再被人拋下,也不想眼睜睜看著那人離開視線,就像……就像……當初那場噩夢一樣。
不知為何,魏陽突然想起了第一次見到張修齊時做的噩夢,夢中那個面孔扭曲的男人掐著那個可憐女人的脖子,奪走了她的生命。他並不知道那兩人是誰,但是如果真有邪祟在,他不能眼睜睜看著這幕重複。
抓在腕上的手如此的用力,魏陽緊緊跟在小天師身後穿過了長長的迴廊,來到一間臥室門前,孫廳長推開了房門,三人還未踏入房間,就有一股刺鼻的消毒水味兒撲面而來,只見正對著房門的大鐵床上,幾根白色的束縛帶牢牢捆著一個男人,那人的脖子已經扭成了奇怪的角度,從門口望去根本看不清面容。在那張鐵床邊,還三三兩兩站著幾人,只是打眼一看,魏陽就發現裡面有他認識的熟人,不止一個。
第43章 三堂會診
迎著大門站著的,正是天德文化的白巒白大師,此刻他也顧不得自己那高人一等的風度了,謙恭無比的彎腰對身邊一個老頭說著什麼,那老頭其貌不揚,身材又矮小佝僂,但是晉省風水界無人不知他的大名,郭宏圖郭大師,天德文化的創始人,也是晉省風頭最勁的風水大家。
聽到開門聲,兩人同時抬起了頭,看到魏陽,白巒的眼神不由一縮,躲閃似得挪開了視線,郭宏圖則不動聲色的打量了這兩位年輕同行一番,才淡淡開口:“孫廳長,我們天德能力有限,既然您已經請來了更高明的先生,我們就該告辭了。”
孫廳長一聽就皺起了眉頭,然而郭大師可是他親自請來的,又是孟書記的座上賓,面對這樣的客人,他也不好擺出官威,只得放緩語氣勸道:“還請郭大師不要見怪,這次我和岳父之所以多找幾位先生,只是希望群策群力,儘快解決事端,沒有其他意思。”
郭宏圖卻不接這個話茬,那張乾瘦的老臉上似笑非笑:“孫廳長有邀,郭某自然願意幫忙,然而術業有專攻,我們天德擅長的本就是走改風水、促氣運,對於鎮壓妖邪並不在行,佈下的小陣不過能暫時壓制汪先生身上的邪氣,至於根源,怕是不能除的,還要仰賴其他高人才行。”
魏陽這時才發現有一個紅繩串就的銅錢陣圍在病床周遭,銅錢的品相看起來還都不錯,按照他最近學到的東西,這陣是做不來假的,看來不論這位郭大師真實水平如何,多少還是懂行的。
不過再怎麼懂真東西,這位郭大師怕是沒按什麼好心。想要甩手推掉這種危險單子有的是辦法,何必等他們進門時講出來呢?如果之後界水齋沒辦法除掉邪祟,不自量力和目中無人的帽子就妥妥扣下了,在風水圈裡的名聲肯定要臭,這老頭臨走還要陰他們一把,怕是跟他那好徒弟不無關係。
然而小神棍是什麼人,怎麼可能讓郭大師得手,直接衝孫廳長搖了搖頭:“郭大師是您請來的貴客,我們卻是您綁來‘協助調查的’,別說內情,就連您的身份都一頭霧水,怎麼能接下這種單子。承蒙您高看,但是這事,還要另請高明吧。”
魏陽邊說,邊反手握住了張修齊的手臂,這話出口,他不怕那什麼孫廳長動怒,卻怕他家小天師控制不住想去除祟。既然來到這裡,他們就已經走不脫了,自然要先撐起場面,不能當個任人捏的軟柿子。
郭大師不給面子要走,孫廳長勉強還能忍住,如今這兩個小傢伙居然也想甩手走人,他臉上就有些掛不住了,躲在一旁裝死的白巒倒是看出孫廳長有發怒的傾向,忍不住煽風點火道:“孫廳長可是晉省公安廳一把手,就算沒見過真人,魏大師也該在地方新聞裡見過吧?”
魏陽當然見過,實際上當警察找上門時,他就已經確定了交易會上那個葉老的來歷,哪還能猜不出這位賢婿的身份。不過他可沒有搭理白大師的意思,只是閉口不語,一副等孫廳長自己表態的模樣。
孫廳長面上陰晴不定,其實找界水齋這兩人,主要還是他家老丈人提了句在交流會上遇到的不痛快事兒,那時就是這倆小子說鐵佛有問題。可是鐵佛在家裡收著也不是一天兩天了,怎麼可能突然變成什麼邪性物件,能說出這話的人恐怕是有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