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滿懷著半信半疑的心情,小馬將車開到了三景山下,看著張文祥搖下玻璃窗,將一張卡遞給門衛邊上那個在崗臺上站著軍姿的大漢,大漢衝門衛室裡喊了一聲,走出來兩個壯漢爬上車槽子用各種儀器檢查了一番,衝大漢點了點頭,大漢將卡還給張文祥,衝他行了個軍禮,說:
“張先生,您應該提前和我們說一聲今天要搬家,我們就會派人派車跟你過去。。。。。。”
“那怎麼好意思,來來來,點上!”
“謝謝,工作期間我不能吸菸,請進吧!”
一頭瀑布汗的小馬開著五十鈴進入了龍華別苑,小心翼翼地踩著油門,深怕把道路兩旁的步行電梯給碾著了,轟鳴的五十鈴引起了周圍活動室內的老人的注意,他們走出來看著這輛奇葩車緩緩朝著人工湖開去,不由笑著問:
“哎,老哥,你們家從哪兒搞得這麼懷舊的搬家車啊,很像我當初結婚是用的那輛。”
“單位給派的。”
“哪個單位這麼經典啊,真是太出彩了!”
小馬羞得臉都快耷拉到褲襠裡去了,這裡住的人非富即貴,隨便拉一個出來都把他們機械廠的廠領導甩出去八十幾條街,他一路低著頭開著車來到人工湖外的第二道哨崗,崗子裡的人照例又進行了一番檢查,又派了兩個穿著工裝的壯漢爬上了車,車槽子裡現在坐上了4個壯漢,一路拉到2號別墅。
隔壁3號別墅的美籍畫家恰好遛著兩隻阿布犬回來,一看車上搬下來的舊傢俱就來了精神。
“張哥,你這梳妝檯是老料啊,喲,還是陳年歸化檀木,2000,不。。。。。。3000點轉手給我怎麼樣?”
老畫家顯然對這種老物件情有獨鍾,開口就要把任霞的嫁妝買走,張文祥剛要搖頭說不。任霞就捅了一下他腰桿,笑著說:
“關大哥你客氣了。說什麼買不買的,你要看得上。我就做主送給你了。”
“那怎麼好意思。”
一臉喜笑顏開的關畫家摸著梳妝檯的料面就不鬆手了,儼然沒有一副不好意思的模樣。張文祥見四個壯漢抬著傢俱就朝裡走,連忙跑過去給他們打煙,說:
“幾位師傅,哪能讓你們幫忙呢,我們自己抬就行了。”
為首的壯漢也不客套,接過煙點上,笑著說:
“這是我們的工作,張先生你就不要阻礙我們了。要是對業主不負責,我們可是會被物業開除的,您老也不希望我們丟飯碗吧?”
四個壯漢三下五除二在張文祥的引領下就把一堆舊傢俱搬進了車庫,還順帶將關畫家愛不釋手的老料梳妝檯給他搬回了屋子,小馬見總算弄完了,連忙向老張打了聲招呼,連煙都沒時間抽,開著五十鈴一溜煙兒地跑了。
“我說張哥,嫂子。承你們這麼大的人情,我也沒啥好說的,今晚在我家開火怎麼樣?我丫頭從外地回來看我,正好讓你們一起嚐嚐我拿手的正宗美式西餐。”
“。。。。。。那怎麼好。。。。。。喲。你又戳我幹什麼?”
“沒問題,我們自己做些家常菜拿過來,剛巧湊一桌。鄰居間就是應該多加強加強感情。”
“還是嫂子明事理,晚上7點半。你們要不來,我可就端著東西找上門哦。”
任霞和關畫家打完招呼。互道告辭後,才走到不明就裡的張文祥身旁低聲說:
“人家老關的女兒長得可水靈了,也是個演員,我看和咱們家虎子挺配的。”
“你。。。。。。你簡直不可理喻,那那個閔小姐怎麼辦?”
“這不是有備無患嘛,人家閔總可是龍華別苑的東家,我覺得不太靠譜!”
“你就亂點鴛鴦譜吧,告訴你,晚上別給我丟人。”
“喲呵,三天不打上房揭瓦了,怎麼,我就喜歡點鴛鴦譜,你不為你兒子的事操心,我這當孃的還盼著他早點有個約束的人呢。”
按下任霞和張文祥互相糾纏不表,走進這幢歐式小別墅的李耀還真跟劉姥姥一樣摸摸這兒,看看那兒,當他發現樓頂上還有個露天小泳池的時候,呆站在泳池旁久久無語。
將女兒放在客廳裡開啟72英寸彩電放少兒頻道的張虎恩從冰箱裡拿出了兩罐啤酒走了過來,遞給他一罐,說:
“怎麼,我沒騙你吧。”
“太誇張了,太奢侈了,太沒有人性了!”
李耀一邊搖頭一邊自言自語,他轉過頭看著張虎恩說:
“怎麼搞到手的,你賣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