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愚弄三歲小孩的伎倆,大師不嫌太過敷衍了嗎?”
“心證,老衲知你不會信我,且隨我來。”
張虎恩藝高人膽大,根本不怕他耍什麼花招。跟在他身後去了方丈室,路上撞見一個沙彌,沙彌一見方丈,哭喪道:
“方丈,玄苦大師被人暗害了!”
“什麼?”
張虎恩和玄慈俱驚,急匆匆地衝到達摩院,推門進去,卻見玄難、玄痛、玄寂等人率眾僧圍在玄苦身旁,玄苦臉上俱是痛苦。玄慈走上前去,顧不得禮數,跪在玄苦身旁問道:
“怎麼回事?”
站在一旁的玄痛強忍著淚水道:
“有人用大韋陀杵偷襲了師兄。”
“什麼?”
玄慈伸手去解玄苦的袈裟,玄苦不讓,只說:
“方丈師兄,事已至此,玄苦自然知曉自身情況,玄苦心脈已碎。不必再看了。”
張虎恩看到氣若游絲的玄苦,響起在達摩院中玄苦對他的照顧和循循善誘之情。默然流淚,跪著行到玄苦面前,低聲道:
“師父,心證來遲了。”
眾僧見他不像作偽,也紛紛嘆息,畢竟師徒一場。張虎恩又是玄苦最得意的弟子,雖然這個弟子不孝,在江湖上坐下許多惡事,還連累了玄苦受難,但是玄苦每每提起張虎恩。都是一臉欣慰之色,大有我徒弟就是惡人怎麼了,你們的徒弟想做惡事還沒那本事呢的意思。
玄苦見張虎恩來了,臉上泛起一陣紅色,伸手拉住張虎恩的手說:
“心證,莫要悲傷,為師知你品性不壞,在江湖上做事也是身不由己,為師只是怕你性格太剛直,無法向人妥協,早晚會惹來殺身之禍,聽為師一句勸,好好和莫愁老實待在外門,閒是有心就鑽研佛法,你的佛學天賦,是為師生平僅見的高絕,可不要荒廢了啊。。。。。。咳咳。。。。。。”
“師父,師父!”
張虎恩此時真情流露,整個少林寺雖然大家看上去一團和氣,但是處處都透著勾心鬥角,就連妙諦他們可能也帶著把玄慈趕下臺他們自己上臺的心思,眾僧之中,真正掏心窩子對他好的,也只有方證和玄苦兩人,現在看著玄苦痛苦地受著傷痛折磨,張虎恩憤恨地跪在榻前喊道:
“師父,誰傷了你,弟子若不把他碎屍萬段誓不為人!”
“阿彌陀佛!”
一旁的眾僧聽著心證發下這麼惡毒的誓言,都紛紛宣唱佛號,不過他們心中也是憤怒和哀痛,巴不得和張虎恩一樣立下毒誓,但是身為高僧,有不能拉下這個麵皮,所以張虎恩雖然說得惡毒,但是卻讓他們感同身後,隱隱升起一絲感激。
“心證,為師脫離苦海,你當為為師高興,冤冤相報何時了,眾位師兄師弟,如果再去為我報仇,殺傷人命,這樣只會增加我的業報。”
“阿彌陀佛,師弟大覺高見,我們都太過執著了。”
“我想靜坐一會兒,默想懺悔,以排盡心中餘孽。。。。。。咳咳。。。。。。”
玄苦這樣說道,大家只得退出達摩院,張虎恩守在門口不走,玄慈對他說:
“師弟將脫苦海,心證你莫要太過固執了。”
張虎恩坐在門口的石階上,咬牙切齒道:
“有恩報恩,有仇報仇,心證我是報不了師父的教誨大恩了,大仇自會找人去報,不過我師父要去西天見如來佛祖,我現在坐在這裡送師父最後一程,當個佛前金剛護法,也不允嗎?”
玄慈、玄痛等人默然垂淚,心道這才是好弟子啊,只能由他守在達摩堂前,自回大雄寶殿為玄苦誦經護持去了。
張虎恩一直守到夜幕降臨,燈籠高掛,心中的恨意不減反增,蕭遠山啊蕭遠山,若真是你殺了玄苦,那我就算破壞劇情也要把你給滅了,雖然心中知道這是演戲,但是經歷了這麼長時間的領悟,他早就不在把戲中人物當做npc來看待了,他自然而然地將這些劇情生物都當做了活生生的人來看待,也只有這樣。才能夠讓他的主意識找到心安之所,不至於在電影和現實間精神錯亂。
等到月上梢頭之時,一個人影鬼鬼祟祟地摸到了達摩堂前,張虎恩抬頭望去,卻見是喬峰躲在偏殿的牆後,喬峰見他臉上一陣悽苦。傳音道:
“師父怎麼了?”
“你自己去看吧。不過你的快點,恐怕這是和師父的最後一面了。”
喬峰如遭雷擊,推開房門就衝了進去,嘴裡說道:
“弟子喬峰,叩見師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