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阿姨哼了一聲:“你要是我女兒,一樣會大耳光打你!你看你一個好好的姑娘,怎麼會喜歡那樣一個浮誇虛偽的男人?喜歡就喜歡了,還不知道保護自己!”
朱朱很羞愧地:“阿姨,您也覺得他不怎麼樣?”
馬阿姨搖搖頭說:“他就是那種,讓做母親的看到就心驚膽戰的典型!”
海沙想到一開始對小郭的好感,不禁納悶,是不是女人一旦做了母親就有了偵測不良男子的特異功能?她覺得小郭一副討人喜歡的陽光大男孩樣兒啊!
朱朱沉默了一會兒:“我們在一起的時候,他其實對我很好的——”
“好得能把做了兩個手術的你丟醫院裡?!”
馬阿姨嗤之以鼻。
朱朱沉默了一下,又說:“阿姨,你剛才說的那些話,正是我媽給我常常念給我聽的,她說不怪我不聽她話,不疼惜母親,就怪我不爭氣,這麼大了一點兒長進都沒有,又傻,又軟弱,被人欺負也不知道保護自己——我聽了您的話,不知怎麼的,就想起了我媽,我這兩天特別想她——”
馬阿姨低低嘆息一聲:“天下所有養女兒的母親都是一樣的——”
朱朱又絮絮說了好多自己跟媽媽頻頻衝突,兩人愛恨交加的往事,直到馬阿姨再沒有精神,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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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也許是因為馬蘭芷剛剛大手術過後,又沒有休息好,過分勞神,竟然發起燒來,醫生護士紛紛看過她,給她開了一大堆的吊瓶藥水來吊。
周遊一早來了,看著姑媽的情形大皺眉頭:“小舞姐呢?不是她要陪床嗎?”
馬蘭芷病怏怏地:“她家裡有事,把她叫走了——”
周遊皺著眉頭:“唉,姑姑,你幹嘛不跟我說一聲呢?!我早說了,沒人的話我就來給您陪床的!”
馬蘭芷:“小遊,你工作那麼忙,第二天還要工作的,再說,這裡的病友都很好,醫生護士又負責任——”
周遊說:“您看看,您身邊沒人,照顧不好,讓您發燒了不是?雖然說手術後都有個體溫升高期,可您一直退燒藥、消炎藥水水掛著,體溫不該這麼高了哇!”
馬蘭芷不願意給他費口舌,閉著眼,讓他嚷嚷了一陣子去了。
海沙忙自我檢討:“阿姨,都是我,忘了您剛做完大手術,那麼晚了還跟您聊天,讓您勞累著了吧?”
馬蘭芷搖搖手:“年紀大了,不爭氣了,多說兩句話也不行――昨晚都是我自己,話癆似得想說話,不關你的事!”
朱朱經過了昨夜,也湊過來看視馬阿姨:“阿姨,你閉上眼睛睡一會兒覺,我和海沙給你看著點滴瓶,您放心!”
馬蘭芷微笑著看著她:“好孩子,謝謝你。”
病房氣氛這麼好,卻還是時時有個不和諧的音符,葉竹。
她不知是聽了昨晚的話還是怎麼的,突然對朱朱看不順眼了,以前還會聊上兩句,今天一早起來,就把朱朱視作空氣,洋洋不睬。
朱朱尷尬了一會兒,對她態度也冰冷了。
葉竹今天很煩躁,一會兒看看錶,一會兒看窗外,不知是在等郝仁,還是有什麼急著等訊息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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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阿姨越想睡,越睡不著,翻來覆去地很難受。
額頭都滲出一層細細的汗珠,臉色蠟黃。
朱朱很關心,她一拍腦袋:“對了,阿姨,我從小就睡眠不好,我媽經常給我從加拿大寄來的睡眠藥,她說這個藥很好哎,效果好,吃了還沒有依賴性,他們老外都吃這個呢!”
馬阿姨很感興趣:“真的?”
朱朱到自己櫥櫃翻了翻,拿出一個小藥瓶,倒出一粒淡綠色的小藥片:“只用一粒,保管您十分鐘就能睡著!”
海沙有點擔心:“這個,是不是得問下醫生?阿姨正在打吊瓶呢,用了這麼多藥水,萬一這個安眠藥跟她的藥水衝突呢?”
朱朱“嗐”了一聲:“沒事,沒事!這種藥我媽說孕婦都可以吃的,是保健類的藥——”
馬蘭芷正難受得要命,此時顧不得許多:“沙沙,別問醫生了,問了他們也不同意,還會嘮叨個沒完――生死有命,我現在難受死了,這麼個難受法,還不如死了好呢!”
她接過朱朱的藥片,馬上向沙沙要水喝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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