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咬緊了牙關說道“可以了嗎,現在能放了他嗎?”
孟婆突然鬆開手,易烊軟綿綿的癱在地上。她語氣無辜的看著我“哎呀。怎麼辦,我好像掐斷了他最後一口氣。”
我肩膀上還插著那把劍,微垂的頭慢慢抬起看著她,半天沒有任何動作。她臉上在笑,但仍是咬緊了牙關對我道“你就是你的報應。”
我閉上了眼睛,腦子裡飄來撞去的都是她的那句話,我的報應,我的報應,我的報應……
身體內那陣難以控制的力量再次湧出。我看了一眼顫抖的右手,還有上面已經開始發出那陣赤紅色光芒的血佛心。我冷冷的笑,越笑聲音越大。越笑越接近癲狂。
我反手握住那把劍的劍尾,用力把它從自己的身體裡拔出去。並沒有鮮血噴薄而出,只是肩膀位置露出了一個不小的血窟窿。
我感覺不到疼,低著頭緩緩的從地上站起來,抬頭直視她。
“報應?憑什麼這是我的報應。因為我殺了地府的陰兵?因為我放走了厲鬼為禍六界?”我說著,步步向她緊閉。
“我告訴你。那些我想殺便殺,想放便放,你能奈我何?”
她見我突然的變化,也微微有些慌亂,但還是不改臉上冷笑的表情“邪骨,你還真是戾氣不減。當年的十八層地獄之苦怕是還不夠讓你長記性。”
“我連重新為人都不怕,怕什麼地獄之苦。”我不知道我在說什麼,也不知道她在說什麼,現在的這個身體已經完全不受我控制。或者說,我正看著那個被我遺忘的自己,咄咄逼人。戾氣十足。
我說完,手上的血佛心剎那間閃出猩紅的光。擒骨從血佛心中一路攀爬到我的腕上,孟婆看了一眼跌跌撞撞的向後退去。慌忙對奈何橋上站著的陰兵道“還愣著幹什麼!快去稟告閻王邪骨回來了!”
我沒理身後那些跑走的陰兵,直接將腕上的擒骨一揮纏住孟婆的脖子,原地提起送到了奈何橋邊。
她低頭只見滾滾流逝的忘川水,黑色的斗篷在風中獵獵作響。
“怎麼能讓他還陽?”我冷言問道。
她雙腳懸空,朝我吼道“邪骨你恬不知恥,害了我還有臉問我還陽的方法。殺了那麼多陰兵現在還有膽回地府!”
“沒錯!我殺了!又怎樣!”我瞪著猩紅的眼睛,把擒骨又纏緊了幾分。我知道這一切都是我的錯,但我在此刻通通不想認。滿腔的怒火已經把我燃燒。我千遍百遍的對不起沒人原諒,所有的遭遇都歸結到報應二字!
就在我打算鬆開擒骨,把她扔進忘川的時候。擒骨突然遭到重擊。面前火光一閃它就鬆開了孟婆的脖子,重新攀回我的腕上。
我抬頭,只見半空中成片成片的煙雲壓了下來。煙雲之上站著數百陰兵,中間另有十殿閻羅束手而立。
我被陰兵呈包圍之勢團團圍住,頭頂分別是十殿閻羅立在兩旁。每個人都神情嚴峻,怒目圓瞪的看著奈何橋上的我。
“邪骨,你偷入鬼門關,強闖奈何橋,現如今又打傷孟婆,可知該當何罪。”我轉頭,只見閻王站在十殿閻羅的正中間,沉聲對我道。
“闖如何?傷如何?千年前我能讓六界不得安寧,現在也是一樣。”我話音一落,十殿閻羅的臉上都露出了畏懼的神色。
每每提及千年前的那場戰亂,所有人的表情都是如此,談虎色變。我心中無波無瀾,只是看著地上的易烊。這次我一定不會妥協,就算攪得這裡天翻地覆,姐也一定帶你活著離開。
“邪骨!你真是劣性難改!”閻王慍怒的對我道。
我甩開腕上的擒骨橫在身前,想好了即將造成的一切後果。可就在這千鈞一髮之際,我在奈何橋的另一頭有人輕聲呼喚我的名字。
“小谷!”
我轉頭,只見季陸緩緩從奈何橋的另一頭走上來。我看著他胳膊上的淤青,難以想象他到底是怎麼掙脫開的捆仙繩。
“你現在怎麼這麼不聽話。”季陸的語氣一點都不像身後站著十殿閻羅,語氣有些責怪,還有點寵溺。
“你來幹什麼?”我雖然心中動容,但是說出口的話還是幾近冰冷。我怪他,怪他為什麼這個時候出現。我好不容易決定了玉碎,但在他出現之後又統統變成了不捨得。
我想不計後果的大鬧一次,但我怕之後再沒了安生的日子,季陸千辛萬苦和我再續的緣分也到此為止了。
“和你一起。”季陸看著我道。
“鎮魂!”閻王怒斥季陸,但季陸置若罔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