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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吃飽養足,收拾行裝,開始攀爬大巖壁。
大巖壁攀爬,在攀巖之中,屬於頂級中的頂級。主要是人的體能有限,加之目前最長的安全繩也不超過一百五十米,要攀爬上千米高的大巖壁,絕對無法一天徒手到頂,必須揹負大量的器械,並在巖壁上宿夜,靠著一根安全繩掛在半空,不管吃喝拉撒,全部在上頭解決。
兩千米的高山,就算步行也要花大半天時間,更何況是在無法立足的垂直巖壁上?看著一眼望不到頭的宏牆,每個人都暗暗吸氣。
岳陽和趙祥輕靈,負責打頭陣,緊跟在後面的是胡楊隊長和巴桑,然後是唐敏、張立和肖恩,卓木強、亞拉法師、呂競男在最後。
攀至三十米以上,岳陽才開始沿途留下安全固定點,為了保障安全,加大了密度,每五米左右便固定一次。繩索長度不足,僅用兩根主繩當安全保障繩,每個安全固定點都用主繩在上面打結,最後一人經過之後,還得解開主繩,拆除安全固定點。
這十人就這樣利用兩根主繩,形成一條百米體長的小蠕蟲,在崖壁上艱難挪移。既要固定,又要解除固定,攀不了多久,就得停下來休息片刻。最前面和最後面的人,無疑是最費力、最辛苦的。
原本攀巖並沒有如此困難,可他們必須將揹包連同沉重的武器都搬上去。每人幾十公斤,加在一起就是幾百公斤的負重,大大增加了難度。
整整一天懸掛在峭崖陡壁上,無論對體力還是意志力,都是一大考驗。大多數時間,必須像壁虎一樣攀爬在接近垂直的山岩上。這道山岩實在是太過平直,縫隙和巖褶都少得可憐,一不小心腳下就打滑,雖然不至於掉落,但擦傷總免不了。在沒有防護裝備的情況下,才爬不到兩百米,眾人的手肘、膝蓋就多有擦傷。
攀爬到四百米左右,胡楊隊長髮現插在裂隙中的巖塞鬆動,正準備再加固一枚,突然腳下一滑,整個身體頓時失去支援。
“咔嚓”一聲,那枚巖塞果然掉了出來,主繩鬆動。
下面的巴桑感到繩索上傳來的變化,這時候,他正處於半休整狀態,手上沒有攀附任何岩石,唯有雙腳蹬著巖壁。突如其來的改變,讓他也失去了平衡,離開巖壁,全身重量掛在了主繩上。
跟著是唐敏,她也猛一沉,失去了與巖壁的連線。“嘣嘣”兩聲,又有兩枚巖塞脫落,三人以主繩為圓心在空中畫了道圓弧,從左晃到右。一個東西被從唐敏揹包裡甩了出來,她“呀”的叫了一聲。跟在她身後的張立本想伸手撈,但那個小東西已被甩得老遠,瞬間不見。
所有這一切,只發生在一瞬間。胡楊隊長馬上考慮著,是不是要割斷自己的安全繩,以免主繩承受太大負重?腰刀拔到一半,卻在被下面的巴桑握住了腳踝。從他那雙冷眼中,可以讀出一種堅毅:如果你割繩子,我就不鬆手!
幸虧張立很快將雙手和雙腳固定在巖壁上,這才沒有繼續失滑,終止了連鎖反應。直到此刻,趙祥的聲音才傳到其餘人的耳朵裡:“趴在巖壁上別動!有滑墜!”
胡楊隊長穩住身體,用另一枚巖塞固定住主繩,重新找到附著點,總算鬆了口氣。巴桑和唐敏也都回到了巖壁上。
“是什麼掉了?敏敏。”張立問道。
唐敏道:“不曉得,或許是手電筒,也可能是一卷紗布,我要清查之後才知道。總之不是什麼重要的東西,我們繼續吧!”
越往上,風開始加大,被自流迴圈的風撫摸千年的巖壁越是光滑。
更為困難的是,這道垂直距離兩千米的大巖壁,沒有一處可以供十個人同時落腳的歇息平臺。往往休息的時候,一部分隊員得像沙袋一般任由保險索吊著,而為了防止主繩無法承受全部的重量,另一部分人不得不繼續保持壁虎一樣的攀爬姿態。這樣輪番休息,且爬且走。對於飲食,呂競男早在出發前就做了嚴格規定,畢竟人在半空中,無法正常大小便。
從天矇矇亮就開始攀爬,直到天色漸漸灰暗,他們才停下來,開始搭建巖營。上下兩排鉚釘深深地插入巖壁,下排鋼管斜伸向天空,將上排鋼管像棧道的橫樑一般托架成三角形,並將上排合金管外緣拼接固定成一個矩形方框,隨後在方框的合金管與合金管中間反覆纏繞強力尼龍繩,完成在半空中平伸架出的平臺。最後上方再斜拉下帶有偽裝色的布匹,這就算搭建完成。
從側面看去,巖營像一大一小兩個三角形拼接在一起。下方的承接平臺比帳篷布略微伸出一些,可以支起小鍋煮食風乾的獸肉。唐敏為眾人處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