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不尋常。”
喬宇有些心疼,自己生生地八開了白穎珊的痛處,然後看著她舔拭傷口,痛得不能自已,她雖然柔弱可是勇於面對現實,而自己,是不是太直接了?
“姑姑現在在什麼地方?”喬宇問道。
“她五年前離開後一直沒有固定的地方,偶爾會來電話與我聯絡,只問我過得好不好。”白穎珊苦笑道:“其實姑姑出走就很不尋常,之前平安無事,突然二話不說張羅家裡的事情,然後一走就是五年,一面也見不上。”
“那就是了。”喬宇說道:“穎珊,我這麼叫你可以吧?”
“當然可以。”白穎珊說道:“我們白家輩輩受你們的保護,喬家對我們來說,是恩人。”
被掛上“恩人”這麼沉重的牌子,瞬間將兩人的關係拉得遠遠地,喬宇無奈道:“時間不早了,我先送你回去休息。”
“不用了,我今天就留在這裡。”白穎珊說道:“黃軒哥大病初癒,身邊需要人照顧。”
“不是有燕南在嗎?”喬宇脫口而出。
“燕南哥不會做飯。”白穎珊說道:“而且男人照顧起來沒那麼細心,你今天辛苦了,錢我會打到賬戶裡的,早點回去休息。”
白穎珊轉身就走,剛才被趕走的魂魄們重新出現,在她的左右上下飄浮,白穎珊早就習慣,視若無睹……
喬宇抬頭看著天空,夜深了才能見到晴朗的天,星量稀少,喬宇重新坐下,發了好一陣子的呆,直到賀剛焦急的電話打過來,喬宇才決定回家。
一進門,賀剛就賞了喬宇一記栗子:“怎麼回事,這都幾點了?”
“凌晨一點嘛。”喬宇說道:“有些事情耽擱了,有生意。”
“那個女孩光顧你了?”賀剛讚道:“看上去很不錯啊,這年頭的女孩穿的衣服都露大塊大塊的肉,她沒有,很閤眼緣。”
“賀叔,你對我爸瞭解多少?”喬宇說道:“他是什麼樣的人?”
“正義,有同情心。”賀剛說道:“不然不會救我了,當年我才十六歲,無家可歸,在街上當了乞丐,不要瞧不起賀叔,當時年紀小找不到出路,伸出兩隻手就有人給錢,可是一條街上的乞丐也是有地盤的,我不懂行,就讓人找麻煩。”
喬宇悶不作聲,賀剛說道:“我被一幫人拖到巷子裡打,幸好你爸經過救了我,他一個打六個,厲害得很啊,拳頭硬就是能耐,我信這個。”
見喬宇笑了,賀剛提高了音量:“你不信?在那裡混得有人有力氣,不然被欺負。”
“我信,賀叔。”喬宇說道:“討口飯吃不容易。”
賀剛無語,知道喬宇又在逗自己,笑眯眯地看著喬宇:“我跟著你爸整整三天,讓他收我做徒弟,我要學拳腳功夫。”
“他怎麼回你的?”喬宇似乎看到一名少年與一名成年人一前一後的情景,心裡一熱。
“他初開始對我不理不睬,後來終於理我了。”賀剛長長地嘆口氣:“多高興啊,找到了靠山,以後再也不會捱打了,接下來的四天簡直是我人生中最快活的日子,有吃有喝,還有人教我這,教我那,本來以後以後就得這麼過下去了,天不遂人願呀……”
賀剛剛才還神彩飛揚的臉現在就蔫巴了,“當時嫂子就要生了,眼看著就要生了大哥突然要外出一趟,嫂子不放心讓我跟著去。本來大哥死活不肯,後來怕嫂子動胎氣才讓我一起去了,後來的事情你都知道了?”
喬宇點頭,老爸雖然讓賀剛一起去赴約,可是見的什麼人,為的什麼事,隻字未提,只說如果聽到響動就到對面的鬼崖去看情況。
賀叔聽到了,也去了,喬宇曾說憑血漬的攤數也能判斷有幾個人的血,可是賀剛十分為難,因為現場血漬是連著的,就是一大灘血,血量明顯不是一個人的,還有滲入到地下的部分,根本無法估計!
“就在那天你出生了,我回來後才知道嫂子難產去了。”賀剛說道:“你家人都不在了,就剩下你一個,看著呱呱落地的你,我當時暗下決心,一定要將你帶大,其實這只是漂亮話,是我佔了喬家的家,是你們喬家給了我一個生存的空間。”
“賀叔……”喬宇抬頭,眼眶微紅:“二十年養育之恩,從來不敢忘記。”
“你這小子。”賀剛拍著喬宇的肩膀:“一天不找到大哥的屍體,我就不會放棄。”
“那地方我們都去過幾十次了。”喬宇說道:“一點發現沒有,四周也尋找過……”
“喬宇,好好睡覺吧。”賀剛實在是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