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勒。”喬宇欣然接受,帽子戴上,伸手一拍,帽沿往下壓。
紙條上的地址在南郊,那地方曾經是鬼市的所在地。古玩夜市,也叫鬼市,每週六的晚上,凌晨兩點以後,這裡會一掃寂靜,人聲鼎沸,只因為這裡會擠滿了各路古玩商人或古玩愛好者前來撿漏,這裡是撞運氣的地方,也是檢驗能力的地方。
後來,鬼市挪去了潘家園,這地方改棄已久,後來搖身一變,地面加以偽裝,成為黑市。
任何不允許上市公開買賣的商品幾乎都彙集在黑市,到了地點,沒有看到一輛車,也沒見著一個人!
黃軒往左右看看:“他耍我們?”
喬宇抬頭,樹幹上面坐著一個老頭鬼,穿著寬鬆的唐裝,戴著眼鏡,手拿搖扇,還蠻有氣質的,他正坐在樹幹上看著鬼市的舊址。
喬宇衝他招招手,他飄下來,哈著腰,講話文縐縐地:“獵鬼師有何貴幹?”
“晚上沒來人嗎?黑市在哪?”
“嘿,來了不少人和車子,都藏在暗處呢,一看獵鬼師就是頭回來,不熟。”
“少廢話,講重點。”
“這地方是什麼地方?黑市,會惹麻煩的,來的人到了地方,先把車牌取下來,再把車子藏在看不到的地方,這樣雙重保障。”
“怪不得一輛車也沒有看到。”黃軒說道:“入口呢?”
“別急呀,我我在這裡呆了五六年,看得一清二楚呢。”老頭鬼伸出舌頭:“那個……”
喬宇慢悠悠地掏出一根香燭,點燃後,老鬼美美地吸飽香燭氣,這才開口:“前面右拐三百米,有一道防護屏,車全停那了,停好車,會有人和你們接應,驗明你們的身份。”
“紙條上說,如果有人詢問身份,就得說句暗語——四塊。”喬宇說道。
“你們有所不知,四塊是隱語,翻譯過來就是棺材。”老頭鬼說道:“代表你們來的目的,接頭人一聽就明白了。”
“市井隱語又叫江湖行話,古時叫葫蘆語、鎖子語、練語,專門用來秘密接頭的,可不是隨便定的,抬水是開會,地二叔是死豬肉,學問大著呢。”
兩人拋下還在叨叨的老頭鬼,開車往防護屏去,防護屏是修路時攔在路邊的藍色鐵皮,一邊鋪著草,但上面有壓痕,車子從那裡開進去,就看到停滿了各型各類的車輛,一律摘了車牌!
車上已經空了,這片停車區前面有藍色鐵皮遮擋,這裡又有大樹的繁密枝葉垂下來做掩護,相當隱蔽。
黃軒取了車牌,塞在喬宇的揹包裡,就在此時,一陣沙沙聲傳來,有人扒開拖到地上的樹枝,神神秘秘地靠近。
黑衣,黑褲,黑鞋,再加白色口罩,黑色鴨舌帽,個子瘦小,像只老般鼠竄過來:“為什麼來的?”
“四塊。”喬宇說道。
那人點頭:“跟我來。”
兩人跟著矮小的男人穿過了枝蔓,往深處走去,沒一會兒,一座矮小的平房出現在眼前,表面的白漆脫落得差不多,露出水泥面,斑斑駁駁,顯得格外寒酸,兩人頓時傻眼,這就是黑市?
門是老式的木門,兩扇對開的那種,拉開,平房裡空無一人!
裡面還有一股濃重的潮味,兩人第一次來,如果詢問必定露怯,只有強忍著好奇心一言不發地跟過去,走到平房東邊的房子,那個矮個子拉了上端垂下來的一根繩子,只聽到“譁”地一聲,一道暗門開啟了!
矮個子並沒有下去的打算,一伸手:“請。”
兩人前後下去,一條水泥臺階直通向下方,此時才能聽到下面傳來的喧譁聲,兩人走到底,還有一道門,關得嚴嚴實實,喧鬧的聲音離他們只有一門之隔了……
他們正盤算怎麼敲門的時候,那道木門開啟一個方形的小孔,就在木門的中間,一雙狠戾的眼睛出現:“為什麼來?”
“四塊。”
門開啟了,那個男人身形高大,剃著光頭,下巴一點,示意他們到裡面的房間。
外面的買賣正在緊鑼密鼓地進行中,昏暗的燈光下,各種商品陳列,這裡如同一個小型的街市,有數碼產品,有珍稀古董和動物,更甚者,還有子彈和槍支。
“你的槍在這買的?”喬宇附在黃軒耳邊問。
“不是,這裡我從未來過。”黃軒說道:“我去過的地方和這裡差遠了,規模。”
兩人走進裡面的房間,剛進門就被貼上號牌,14號,本來貼在喬宇身上,他揭下來放在黃軒胳膊上:“哥,加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