傢伙分明是有痛覺的,尾巴趕緊縮了一下。
趁著這一瞬間,喬宇踩在盲蟲身上,示意燕南和黃軒迅速進入洞內。
那條盲蟲尾巴被踩,上半截迅速揚起來,就像剛才一樣彎曲得像只蝦米,頭折回來往喬宇的頭頂撞去,剛才還光禿禿的頭上突然多了一個吸盤狀的觸角,徑自往喬宇的天靈蓋上附去,還沒有到頭頂,喬宇的頭髮嗖地往上飄,根根直立!
“小心頭頂。”白穎珊高聲示警,喬宇來不及抬頭看,下意識地身子一弓,往前一竄,撲進白穎珊的懷裡,帶著她的身子往後衝了好幾步,直到白穎珊抵到牆才停下來。
“啪”地一聲,洞口被堵住,裡面漆黑一團,近距離聞得到這條盲蟲身上的體味,像剛下雨時的土腥味。
伸手見五指的黑,突然,手電亮了,手電照在黃軒臉上,陰森莫名,一向膽大的肖麗也嚇了一跳,沒好氣地說道:“什麼時候了還嚇人。”
黃軒嘿嘿一笑,將頭燈固定在頭上,讓燈光儘量蔓延出去:“這地方有些奇怪,有條奇怪的蟲子不錯,這裡有個洞口,現在更離奇了,裡面還有一條絕不是自然出現的石階。”
眼前是一條盤旋向上的石階,石頭打磨得精細,沿著山體的結構往上,一眼看不到頭,五人面面相覷,喬宇看著臺階,說道:“你哥真是背了大運,看這上面是什麼,腳印。”
石臺階上原本覆著厚厚的灰塵,現在上面印著一排清晰的腳印,沿著石階一路往上,真可謂一步一個腳印。
白穎珊上前一看,更加肯定:“42碼,是我哥的鞋碼。”
鞋底的碼數都清晰地印在灰上,白穎珊興奮不已,白瑞陽就在這裡!
黃軒警覺道:“這地方有些奇怪,大家小心點。”
除了石階,靠著的巖壁則是凹凸不平,保持著原來的模樣,臺階不寬,一次只能行走兩個人,喬宇和黃軒站在最前面,不知道打哪裡來傳來一陣嬉笑的聲音,兩人同時停下腳步,喬宇問道:“你聽到沒有?”
“聽到了,笑得真開心。”黃軒說道:“我小時候看動畫片會不自覺地笑出聲音,發自內心覺得好笑,就像那樣。”
“你也有過天真的童年?”喬宇反問道。
被反將一軍,黃軒沒好氣地說道:“閉上你的臭嘴。”
喬宇手沿著嘴巴一拉,如同拉拉鍊似的,然後微微點頭,示意自己閉上了,黃軒讓喬宇弄得哭笑不得,就在此時,剛才的笑聲又傳來了,“嘻嘻,真好,你再跳一次。”
白穎珊寒毛倒豎,這是白瑞陽的聲音!
她擠開兩人,瘋了一樣往上跑,臺階又長又彎,帶著坡度,兩條腿發麻,白穎珊也不覺得累,臺階終於到頭,頭頂傳來亮光,只有一個窄小的洞口可以鑽上去。
上面燈火通明,剛才的聲音又傳來了,“這裡真好,有你在,我都不想走了。”
白穎珊頭皮發麻,白瑞陽的聲音有些痴,有些呆,已經沒有平時的靈性,突然,她感覺身子騰空而起,低頭一看,喬宇將她架了起來:“丫頭,進去後小心行事,我馬上就上來。”
她心裡一熱,默默點頭,順勢進了洞裡,爬上去後屏住呼息,身子往後靠,直到抵到牆,伸手捂住自己的嘴,白瑞陽只穿著一件單薄的襯衫,羽絨服和毛衣扔到一邊,他背朝著白穎珊,一屁股坐在地上,兩條腿像個孩子似地癱在地上,兩隻手合在一起,不時地撫掌大笑:“你跳得真好看,真的,我發誓,再沒有比你美的人了,我妹妹也不如你漂亮。”
白穎珊在心裡呸了一聲,見色忘妹的傢伙,以前是誰說自己妹妹是天底下最好看的人了?
再說了,對面的這幅壁畫有什麼可看的?
白瑞陽坐在地上,正對著牆上的一幅畫說說笑笑,再看牆上的壁畫,色彩鮮豔,畫上的場景分明是帳篷,而席上的人正如之前黃軒所說,帳篷內的座位、坐序、坐法有嚴格的習俗規定,女人不能坐在男人的上方,男人們都穿著裘皮的袍子盤腿坐在席位上,手端著盛滿酒的杯子開懷暢飲,而女人們則低頭半跪在一邊,手裡拿著酒壺,準備恭敬地倒酒。
而在帳篷的中央,一位舞姬正翩翩起舞,初看她的樣子已經讓白穎珊驚訝不已,正是雪川上的美人面!
美女雙手擺在下巴處,頭微微扭著,長髮披肩,頭上用珠鏈串成的頭飾落在額心上方,露出小四分之一的臉龐,笑意盈盈地看著白瑞陽,在她的腳邊,還擺著一個火盆,火盆裡的火桔色與紅色相間,映得美人的裙襬也是通紅的顏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