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靜下來了。
“我想了很久了,一直不知道怎麼開口。”燕南說道:“從地宮出來後事件不斷,也沒有歇口氣的功夫,今天晚上可能就是時候。”
肖麗“哦”了一聲,渾身不太自在,不停地抓著自己的脖子,莫名地臉紅了,燕南說道:“我和前妻是相親認識的,順其自然地結婚,有了孩子,兩個人的性子都比較平和,不吵架,也沒有爭執,凡事都是有商有量,平靜得像一灘不會動的水一樣,你和她完全不同,我不知道怎麼……”
燕南想不出合適的詞,雙手比劃了幾下,說道:“不知道怎麼和你相處,如果有做得不對的地方,你要直接講出來,不要悶在心裡,我會盡量改。”
“其實我也不知道。”肖麗悶哼一聲:“初戀。”
燕南的嘴角微微揚起來,肖麗“切”了一聲:“不相信?我一年四季和屍體打交道,見到的男人還沒有屍體多,沒有合適的物件。”
“我送你回去。”燕南看看時間,已經凌晨一點半,道路顯得格外清冷,車子開出去沒有多遠,一個人影突然從邊上竄到馬路中央,燕南急踩剎車,眼看就要撞到那個傢伙,車子發出尖利的聲音,終於緩緩停下來,此時,那人已經跌到了擋風鏡前,他面露驚恐,雙手扒住擋風鏡不放,扭頭看著車內的兩個人!
就著路燈看著眼前的這張臉,燕南和肖麗飛速地下車,將那人拖到一邊,不由分說地扔進車裡,後座上,巴圖依然驚魂未定,雙眼失去焦點,嘴裡喃喃念道:“死人了,死人了……”
肖麗扭頭道:“巴圖,你還記得我們嗎?”
巴圖根本聽不到,一直神經質地踢著雙腳,踹得座位砰砰作響,嘴裡始終翻來覆去唸著那句話,燕南說道:“他這是迷了心竅,先帶他去我家。”
“得,我也不回家,跟過去看看。”肖麗說道:“看起來他們是惹事了,烏雲死了,他又這個德性。”
“咱們不能見死不救。”燕南說道:“換作是喬宇,一樣會帶他回家。”
肖麗無語,兩人帶著精神不佳的巴圖回到燕南家,中間好幾次,巴圖突然發狂掙脫兩人想要逃跑,燕南和肖麗差點按不住,好歹把他帶回家,一進到客廳,巴圖的眼神變了,頭上的毛線帽子歪了,掉在地上,肖麗這才發現,這傢伙害怕得連頭髮都豎了起來!
巴圖語無倫次,肖麗猛地一掌劈到他後腦勺上,將他癱軟在地上,燕南無可奈何地說道:“沒有其他辦法了,我去燒點熱水,你先看著他,唉,你幹什麼?”
肖麗翻出繩子將巴圖綁起來:“這傢伙不受控制,先綁起來,等他清醒了能好好說話再說,不用管我,去燒水。”
燕南去忙活了,巴圖二十分鐘才悠悠轉轉地醒來,發現雙手被縛,尖聲叫起來:“不要殺我,不要殺我,不關我的事,不關我的事!”
“喂!”肖麗大喝一聲,伸手在他眼前揮舞:“你好好看看我們是誰,亂叫什麼。”
巴圖喘著粗氣,脖子上的青筋根根畢現,看清兩人,他的身子立刻癱軟下來:“你們,你們叫什麼來著,我記得你們。”
“巴圖,烏雲。”燕南說道:“我還記得你們,當時烏雲重傷,你還有一名兄弟過世,當時的事情,你記不記得?”
“是你們救了我們。”巴圖終於清醒:“你們綁著我做什麼?”
“不綁著你,你能把這裡砸了。”肖麗沒好氣地說道:“剛才跟個瘋子一樣衝出馬路,如果燕南不及時剎車,你就沒命了。”
巴圖恍然,身子軟趴趴地倒下:“我不太記得了,讓我喘口氣先。”
燕南和肖麗眼神交匯,肖麗替他鬆綁,燕南給他倒水,巴圖慢慢平靜,眼神還有些不安,像一隻受驚的兔子東張西望:“這是哪裡?”
“我家,其實,我們剛剛在警局看到烏雲的屍體。”燕南剛說完,就被肖麗踹了一腳。
燕南身子一晃,不自在地咳了一聲,聽到烏雲的名字,巴圖突然紅了眼眶:“我的堂兄他,他死了!”
“廢話,我們都看到屍體了。”肖麗說道。
巴圖看著他們,急聲道:“喬宇呢,他在哪裡?我要見他,只有他能救我們了!”
“我們,除了你,還有什麼人?”燕南問道
“我要見喬宇,見到他我才會講。”巴圖堅定地說道:“我現在只相信他。”
“你這個傢伙……”肖麗的氣不打一處來:“剛才就應該撞死你!”
“算了,他可能有難言之隱。”燕南說道:“你先在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