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上下撲騰著,因為數量多,看上去就像無數的蟲子在蠕動,幸好自己沒有密集恐懼症。
喬宇這麼想著,突然清醒過來,自己不是掉到冰縫裡了嗎?
他打了一個激零,“白穎珊!”聲音迴盪在四周,沒有迴音。
雙手雙腳是自由的,他一骨碌地站起來,就著那些熒火蟲的光看著四周,頭頂是半封閉的,外面還有冷氣嗖嗖地鑽進來,表面覆蓋著一些冰,裡頭卻沒有雪,沒有冰,只是空氣較冷,比較乾躁。
頭頂是一個石頭的斜坡,分為兩邊,一頭往另一側斜去,多半是母子倆掉下去的斜坡,而這一頭往這邊斜,就像擋棚,遮住了頭頂的風和雪,但邊緣的冰層在滴水,落到地上,濺起來,地上已經有個小窩,裡面有一汪水。
“水滴石穿。”喬宇一邊說著,一邊轉身,轉而打量這裡的環境,這裡到處是光禿禿的石頭,不見那傢伙和白穎珊的身影。
喬宇正費解的時候,身後一個聲音響了起來:“這是我的家。”
喬宇的下巴咯吱響了一下,身子僵硬地轉過去,是那個傢伙,一頭銀髮的男人,他坐在一塊石頭上,雙手放在身前,依然面無表情地盯著自己。
“穎珊呢,你把她弄哪裡去了?”喬宇將月牙刃悄然握在手中。
“她就在你身後。”
喬宇猛地回頭,身後只是光禿禿的巖壁,哪裡有人?他閉上眼睛,仔細聽著,這裡有三個心跳聲,一個是自己,一個是他,還有一個,他猛地睜開眼睛,是從巖壁裡傳出來的!
走到巖壁前,喬宇終於看到了白穎珊,她的身子被封存進一塊石頭裡,那塊石頭和巖壁的顏色一致,導致他第一眼沒看出來。
石頭是半透明的,光不太亮,湊近了才能模模糊糊看到白穎珊的影子,她的鼻翼仍在上下抽動,心跳聲還在,還活著。
喬宇鬆了一口氣,將把她弄出來,卻怎麼也找不到這塊石頭的開口處!
他轉身:“你在搞什麼飛機?”
眼前的男人一臉迷惑,喬宇改變措辭:“你在玩什麼把戲,把她放出來。”
男人搖頭,手指一彈,頭頂突然有無數條藤蔓垂下來,捲住了喬宇的身子!
藤蔓來得太快,喬宇沒來得及反應,已經被藤蔓裹得嚴嚴實實,動彈不得,他搞不懂了:“你要麼殺了我們,不過,你考慮清楚了,殺了我們,陰陽書就永遠拿不出來了。”
“我不要陰陽書。”銀髮男人冷冰冰地說道。
喬宇一怔:“你不要陰陽書,從我曾祖父開始,你就與他們拼搶陰陽書,現在說你不要陰陽書?”
“自以為是。”銀髮男人終於露出一絲不屑:“你們以為的,就是正確的?我對陰陽書不感興趣,你們說的我都聽到了,追溯生命的來源?可笑,燕南之能查到地生胎的資料,難道我就不可以?”
這些話他全聽到了,事實上,喬宇也知道有漏洞,他花了八十年的時間盯著五家人,將五家人玩弄於股掌之上,沒道理燕南之查到的資料他不知道。
但是,除了這一點外,還有什麼理由解釋他盯著白家及四家人不放呢?
“你知道自己是地生胎。”喬宇說道:“但你的目的又不是陰陽書,既然這樣,為什麼要拿他們做試驗?把他們變成五行的特殊人?”
“我看書,書上說人有七情六慾。”男人露出迷惑的表情:“但什麼是七情六慾,我不懂。”
喬宇有腦子轟地響了一聲,嚥下一口口水,一受莫名的氣在身體裡打轉,抑鬱不得出,男人看著喬宇:“大約一百年前,我從這裡醒來,擁有了生命。”
“二十年的時間,我適應了自己的身份——人。”他說道:“我給自己起了一個名字叫無名,因為無父無母,無人賦予我名字。”
喬宇往後退,感受著白穎珊的氣息,現在是如何把她封存進去的不得而知,沒有縫隙,她靠什麼呼吸?
“奶奶個擦。”喬宇在心中咒罵道,趁這傢伙沒有翻臉,必須想辦法。
“我只想知道一件事情——七情六慾是什麼。”
喬宇幾乎暈厥過去,直接間接害死了這麼多,得到的卻是這麼抽象的答案,喬宇在心中“擦”了無數遍,真想問候他八輩祖宗!
“她手上的封印必須動了七情才能開啟,有意思。”無名微微抬起頭:“不是嗎?”
喬宇知道了:“你為了知道七情是什麼,才盯上白家,你根本不管陰陽書是什麼,你只在乎開啟的過程,在這個過程裡,你可以切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