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怯怯地低頭拐進斜對面的房間,等門關上,華太太伸手道:“兩位喝茶。”
“老曾其實是我介紹給他的。”華太太率先開啟了話茬:“老曾是我的病友,我們都患有無痛感症,感受不到疼痛,同一位醫生治療,但是,這種病是無解的,第一次知道自己有這種病是六歲時,將手放進火里居然沒有感覺,險些廢掉一隻手。”
華太太手上原本戴著手套,取下右手的手套,手背上一大片疤痕:“這是那時候留下來的,永恆的紀念。”
“我相信老曾,他不會害人。”華太太說道:“他會準備食糧給路邊的野狗,週末去福利院看望被拋棄的孩子,是個善心人,他一不圖財,二不圖利,害死北峰沒好處,雖然他的確會一些陰陽法術,看房子風水,但,總之不可能。”
“媽,他自殺了,根本是畏罪自殺吧?”華北陽說道:“您為什麼一直替他說話?”
華太太搖搖頭:“北陽,事情不是表面上看上去的那樣,太理所當然,不覺得太單純了嗎?媽怎麼教你的,看最真實的一面。”
“媽,您和老曾是病友的事也沒有告訴過我。”華北陽委屈地說道。
“大家一起看病,有什麼可說的。”華太太揚揚手,手背上一道紅線讓白穎珊格外注目,她用腿碰了下肖麗,接到對方的眼神,肖麗心領神會站起來:“華太太,能借用一下洗手間嗎?”
洗手間的門開了又關,華太太看看兒子,語氣終於軟一些:“就算老曾有問題,他現在已經死了,你爸依然躺在病床上人事不醒,對他一點益處也沒有,北陽,不用再麻煩他們去查了,有這時間,不如多陪在你爸身邊。”
“我付過錢了。”華北陽還想爭辨,白穎珊說道:“北陽,我們該走了。”
肖麗聞言,急匆匆地從洗手間出來,兩人先告別,只等她們一走,華太太突然拽住了兒子的手:“北陽,你一定要聽我說接下來的話……”
回到樓下的車子裡,肖麗比劃了一個“ok”,黃軒掏出一個機器,上面吊著一個耳機,此時趕緊開啟擴音器,裡面先是傳來嗡嗡嗡的聲音,訊號穩定後,傳出說話的聲音……
肖麗去洗手間的目的一目瞭然,她得意地雙手抱在胸前:“幹得漂亮嗎?”
“噓。”眾人一起手指放在嘴邊,剛才還興致勃勃的肖麗悻悻然地放下雙臂,一起聆聽母子倆的對話。
“北陽,媽只能告訴你,你曾叔用自己的性命在幫助我們。”華太太焦急地說道:“你千萬別再節外生枝,剛才的那些人,馬上斷絕與他們的聯絡。”
“媽,您在說什麼啊?”華北陽說道:“難道您早知道老曾的死?你在盤算什麼?”
“小芳是你曾叔的女兒,你曾叔和我原本活不過二十五歲,但是,託他的福我們挺到了現在。”華太太說道:“我和你曾叔其實是從小青梅竹馬的好朋友,打小就認識。”
這句話落音後,遲遲沒有聽到華北陽的聲音,想見他受到了極大的衝擊,連說話也困難!
“為,為什麼。”華北陽的聲音像擠出來的一般:“為什麼瞞著我和爸,爸也不知道吧?保姆小芳也是曾叔的女兒,也是熟人,媽,您還有多少事情瞞著我?”
車裡的空氣似凝結了一般,白穎珊喉中湧動,莫名地感受到華北陽的情緒,曾幾何時,自己也問過同樣的問題,對姑姑,對父親,對母親,還有哥哥……
“北陽,你曾叔是為了救我才這樣做的。”華太太說道:“他把自己的命續給了我,還有你爸的命,他是為了我才對你爸下手的。”
華北陽一時頭暈,實在不解:“你們到底做了什麼?!”
“果然還是老曾,這人真是絕了。”喬宇第一次遇上幕後黑手還未出場已經掛掉的場面,心裡又驚又怒,驚的是事實如此,怒的是自己晚了一步,燕南看著他,伸手放在嘴邊,示意他安靜,被嫌棄的喬宇扁扁嘴,閉口聽對話。
“我和你曾叔自小一起相識,十五歲那年因為各自家庭的原因分開。”華太太說道:“沒想到這一別,就是二十年,再遇上他的時候,我們已經各自成家,但他的命不好,太太早逝,留下一個女兒,他學了一些風水術術,靠給有錢人看風水為生,我見他經濟條件不好,就把他介紹給你爸,沒想到你爸對他十分信服,但是,我們隱瞞了以前就認識的事實。”
“為什麼?”華北陽畢竟是成年男性了,突然明白過來,十五歲正是情竇初開時,“你們是彼此的初戀?”
“那時候的感情純粹,沒有摻雜任何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