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這名年輕人分明比自己小,但身上這股攝人的氣勢讓他情不自禁地開口:“陳杰,二十五歲,住址是……”
喬宇的眼睛眯成一條縫,他還記得自己踏入陰陽界時,道路兩邊有陽間的房子,當時正好有一名青年入住,開燈閉窗,雖然當時只隱約見到一個影子,但此時正好與這名年輕人對得上,更何況,他說的地址正是那個地方,那地方離陰間的大門極盡,一入夜就必須關門關窗,不得外出,以免被陰氣撞了正陽,而那地方只有一個便利處——便宜。
“進來再說。”喬宇若有所思,足足呆了半分鐘,突然伸手請他進門。
守門靈和白穎珊對視一眼,守門靈稚氣道:“這個傢伙又盤算什麼呢?突然來勁了。”
“自然有他的道理。”白穎珊說道:“走吧。”
其餘人仍未到,白穎珊倒杯熱可可給年輕人:“陳先生,你氣色不好,身體寒涼,喝杯熱的暖暖身子。”
陳杰握住杯子,溫度襲到掌心,突然放鬆不少,長吁一口氣,喬宇突然抓住他的左手,展開,尖利的銅錢劃過他的掌心,正巧劃開皮肉,一條血線驟現,陳杰馬上吃痛,想要縮回手:“你這是做什麼?疼。”
“別動。”喬宇一聲厲喝,陳杰嚇得頓住,絲毫不敢動彈,劃開的皮肉先是淌出鮮紅的血,馬上,裡面有黑色的液體溢位來發,那東西泛著油脂,雖然顏色深,卻是清亮的。
陳杰馬上愣住了,這東西肉眼可見,原本的血線現在成了黑線,“這是什麼?”
“我也想問是什麼。”喬宇說道:“這東西鑽進了你的身體裡,醜話說在前頭,我要收費,先收前款,一半,事情若成,再付另一半,事情若不成,前款不還。”
一提到錢,陳杰的嘴巴哆嗦了好幾下,喬宇說道:“月薪幾何?”
“失,失業中。”陳杰說道:“剛交了半年的房租,身上總共沒幾個子兒。”
“一千塊?”喬宇只剩下最後的希望了。
陳杰默默地搖頭:“減去兩百。”
“身上只有八百?”喬宇無可奈何地說道:“這麼點錢,不夠塞牙縫的。”
陳杰嘆口氣,站起來往外走,一言不發,守門靈突然捏緊拳頭,可憐巴巴地看著喬宇,喬宇雙手抱在胸前,眼睛看向另一邊,守門靈骨碌碌地轉到喬宇身前,雙手撐在下巴上,眼睛裡面似乎閃著光,他扁起嘴:“喬宇。”
“沒錢,免談。”喬宇說道:“因為買房子,欠了賀叔和姑姑不少錢,我還有一對雙胞胎要養,沒錢,寸步難行,這個社會就是這樣。”
“喬,宇!”守門靈憤怒地捏起雙拳,幾乎要揮到喬宇臉上:“你這個摳門的東西!”
喬宇不以為然地撇撇嘴,此時,陳杰已經走到門口,唉,沒錢寸步難行,沒錯,就算生病也要捱著,撞鬼也要忍著,誰讓自己沒錢呢?
電梯上來了,陳杰看著掌心,剛才劃拉的口子已經自動癒合,紅線也好,黑線也好,全部不見了,“唉。”陳杰嘆口氣,電梯門開了,正要抬腳進去,一隻手纏上他的脖子往後用力一拽:“等等,我倒還有個法子。”
陳杰轉頭,對上喬宇玩味的眼神,他一怔:“還能有什麼辦法,我只有一千塊而已。”
喬宇狡黠一笑:“還有一個人能幫你——房東。”
未等到黃軒等人過來,喬宇和白穎珊就先陪著陳杰回到他所居住的地方,那些密密麻麻罩滿烏雲的二層小樓中的一套,其中的二樓,房東太太在一樓織毛衣,儘管是白天,這地方也昏暗無比,房東老太太的年紀大了,估摸快六十,老眼卻不昏花,沒開燈,就著如此昏暗的光線,毛衣織得順暢無比,毛線針像兩條靈活的蛇來回穿梭。
老太太穿著舊式的黑衣服,頭髮盤在腦後,有些像英姐的打扮,只是,這位老太太看上去老得很啊,不是說不到六十麼,怎麼看著像七十歲的掉牙老太太。
見著陳杰帶人回來,老太太放下毛線針,不悅道:“住在這裡的要則之一就是禁止帶外客過來,你不記得了?”
陳杰還未開口,喬宇抬頭看著這幢樓,掏出陰氣測試儀,陰氣值正突突地往上升,喬宇掏出一把硃砂灑在一樓的廳堂裡,硃砂散開,像被什麼東西牽附著粘在牆上,發出“啪啪啪”的聲響,剛才還碎碎嘴的老太太此時瞠目結舌,一句話也講不出來。
硃砂在牆上吸附了半天,突然嘩啦啦地落下來,一層微紅的硃砂粒落在牆角……
“這屋子裡被陰物打過轉,從硃砂的跡像來看,這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