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軒說道:“既然如此,陰沉木棺由我們接收了。”
小蟬突然湊到白穎珊身邊,哇了一聲:“原來你有孩子了?恭喜,喬宇要當爸爸了。”
宮紅纓居然露出一絲微笑,喬宇打趣道:“原來你會笑。”
“只是不太經常笑罷了,我們必須馬上拘她回去,幾位有機會再見。”宮紅纓催促磨磨蹭蹭的小蟬,兩人拽著老太太的魂魄消失在院子裡。
看著躺在院子裡的老太太遺體,喬宇說道:“為免生事,按正常程式來吧。”
他們決定留在十里洋場處理老太太的後事,就當替左道盡一回孝道,到底是他的姑姑,買了骨灰盒,將老太太的骨灰裝了送回了左家的老宅子,擺在左家靈牌前方,將她的靈牌也放在一起。
喬宇雙手合什:“您也算落葉歸根,我們沒白拿您的陰沉木棺。”
肖麗說道:“也算值得了,臨死之前重過人生,死前恢復了最好的樣子。”
白穎珊無力地坐在左家的沙發上,重回舊地,她的精神份外虛弱,黃軒說道:“這地方的陰氣值太高,喬宇,該撤了。”
“也是。”喬宇上完香,拍拍手,將白穎珊扶起來,燕南和黃軒商量如何運回陰沉木棺,交給快遞公司實在不放心,只有租一輛貨車拖回帝都,由燕南親自押車。
雖然費了一番周折,但陰沉木棺最終順利到達殯儀館,只等他的主人來訪。
展鵬等今天已經很久,迫不及待地來到殯儀館,為免引起旁人耳語,肖麗特別擇了大半夜,殯儀館只有寥寥幾人值班。
看到陰沉木棺,展鵬直接躺下去,身上穿著張小北為他準備的壽服,不知道為什麼,看著這傢伙爬進棺材,張小北的鼻子酸酸地,畢竟同吃同住了這些天,兩人其實年紀差不多,早已打成一片,見展鵬閉上眼睛,張小北猛地撲過去:“臭小子,你真想死?”
“昨天我又死去活來,你親眼看到的,一死就是半小時,時間越來越長。”展鵬睜開眼,說道:“再這樣下去,我搞不好哪天就結束性命,如果不躺在裡面火化,我會成為半人半鬼,和那個怪物一樣,我可不想,所以,我想躺在裡面,等我是死去的狀態時,你們趕緊把我推進去,一把火燒得乾淨。”
“但是,這可能是一場騙局。”喬宇說道。
“我知道。”展鵬出乎尋常的冷靜,說道:“這是一場冒險,但我願意,你們不要有壓力,在我死的時刻處理,你們燒的只是個死人,加油。”
“加什麼油啊。”張小北有些抓狂:“真是要瘋掉了,喬宇,你來,我出去。”
張小北走出去,身子貼在走廊的牆壁上,低著頭,劉海垂落,蓋住了大半張臉,喬宇走出去,漫不經心地在他身邊打轉:“別哭。”
“我沒哭。”張小北倔強地說道:“少自說自話了。”
“我知道那種感覺,鼻子發酸,但內心有個聲音提醒自己別暴露軟弱。”喬宇說道:“琉璃姐離開的時候,我有相同感覺,無奈,但又無助,張小北,你是時候體會這種感覺,從而讓自己長大一些,以後會更成熟。”
張小北終於hold不住,趴在喬宇肩頭抽泣著:“喬宇。”
“媽蛋,能不能別娘炮?”喬宇不耐煩地說道:“兩個大老爺們摟在一起哭算什麼事?再說了,你們倆的感情已經深到這個地步了?”
“同齡朋友,雖然比多大點。”張小北撩起袖子抹去眼淚,結結巴巴地說道:“我,我們倆可投緣了,自從,自從他到了棺材鋪子,我沒那麼寂寞,真的不想他走。”
就在此時,火化室裡傳來轟地一聲,喬宇一怔,說道:“燒了。”
“燒,燒了?”張小北一愣,回身衝進火化室,果然,連人帶棺已經進了火爐,機器轟轟作響,雖然肉身不可見,但張小北居然感同身受,就像自己的身子被火灼一樣,痛得不能自已,他渾身哆嗦,終於,機器停止了,肖麗說道:“結束了。”
好端端的一個人,突然鼻息全無,心臟停止成了死人,此時,化為一堆飛灰。
肖麗去取骨灰,開啟,不禁一愣:“怎麼會這樣?”
分明連人帶棺推進去的,但是沒有一點碎骨,全燒化了,成了一堆白灰,摻雜著黑色發亮的碎末,肖麗說道:“只能隨便取點了,咦……”
話音剛落,從一堆灰裡扒出一顆石灰色的珠子,純正的圓,肖麗說道:“這是,舍利子?”
“不是一回事。”黃軒說道:“舍利子不是這樣的。”
“那是我的。”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