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穎珊的腳尖略微發麻,人在危急時爆發的能量不容小覷,她忍住痛,抬頭一看,只見天花板上居然懸掛著一塊石頭,藉助了原來燈的位置,吊著石頭的繩子並不粗,現在石頭往下墜,在重力之下,繩子越扯越緊,眼看就要砸下來……
那名女主人雙眼發紅,嘴裡喃喃念道:“我應該受罰,應該受罰!”
她猛地弓起身子,拼命地撞向官晶晶,人在發狂的時候力量也相應增大,官晶晶被撞得人仰馬翻,而那個女主人站在石頭下面,張開雙手,臉上居然浮現一種莫名的光輝,她的兩隻眼睛裡好像有星星的光輝,異常發亮,她笑著,張開雙手,說道:“來吧。”
這女人瘋了,白穎珊和肖麗對視一眼,同時向前邁出一步,一人抬著這女人的手,一人抬著這女人的腳,用力地往邊上一掀,那女人卻不老實,身子像跳上岸的活魚一樣翻騰,居然踹開了肖麗,掙脫了白穎珊的手!
此時,空氣中分明傳來一聲“崩”,繩子斷了,那塊石頭猛地往下墜,女人朝石頭跑過去,大有前去送死的架勢,此時,一直在邊上的燕南和黃軒對視一眼,同時像兩枚發射出去的弓箭一般,上前架住了女人,將她壓倒在一邊,身後“轟”地一聲,石頭掉在地板上,啪地一聲,地鬆開裂,整個客廳都在晃動……
肖麗和白穎珊同時鬆了一口氣,可憐官晶晶目瞪口呆,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女人一頭冷汗,此時好像清醒過來,看著眼前兩名陌生的男人面孔,驚恐地擠出一句話:“你們是誰?”
兩人無奈地笑笑,此時,樓下的鄰居也聽到頭頂的一聲巨響,頓時覺得天花板都要傾覆下來,卻心內懼怕不敢上樓去看,帶著孩子老人擠到主臥,一家人縮在一起。
肖麗吸了吸鼻子,說道:“這家的味道有些奇怪。”
白穎珊閉上眼睛仔細聞了一下,點頭道:“空氣好混濁,沒有開窗的緣故吧?”
“不對。”肖麗往四周打量一番,嘴角浮起一絲笑容:“這種味道絕對瞞不過我的鼻子,穎珊,和我一起來看看。”
兩人走進洗手間,裡面消毒水的味道明顯,肖麗卻搖搖頭:“不是這裡。”
轉頭走進主臥室,肖麗的目光落在衣櫃門上,突然伸出雙手倏地拉開衣櫃,剛才那股淡淡的死氣現在越發明顯,肖麗扒開裡面紛亂的衣物,終於在櫃子一角找到一個紙盒子,看著它,肖麗的喉嚨咕咚一聲:“md,我有種不好的預感。”
白穎珊卻將它抱出來,這才發現上面貼著一張符,她一把扯下來,開啟紙箱,裡面放著一個玻璃罐子,裡面泡著一個小小的胚胎,頭比身子大,四肢還未發育出來,眼睛顯得異常大,卻看不到眼珠子,只是兩個閉攏的眼瞼罷了,它飄浮在藥水裡,安安靜靜。
“喬宇說這裡是十一層地獄,石壓地獄,殺嬰者會遭受石壓之罰。”白穎珊說道:“事出必有因,果然如此。”
“孩子沒出生就打掉了。”肖麗湊過去看,說道:“這樣的孩子會有嬰靈的吧?”
“是的。”白穎珊緩緩抬頭,房間的天花板上待著一個小小的影子,他的四肢細長,正費力地將四肢從軀幹裡伸展出來,慢慢地化成孩童的模樣,隱入牆角不知去向。
肖麗看著地上的符紙,拿起來:“這張符壓制不了他多久,但咱們扯了符,好像讓他提前自由,現在要去找該找的人。”
白穎珊苦笑道:“是我,不是我們。”
肖麗大大咧咧地說道:“都一樣,咱們是一起的。”
“喬宇說過,父母與孩子的緣分有兩種,報恩或報怨,如果是報恩的胎兒,把他墮了,那會失去福氣,相反地,把來報怨的胎兒墮掉,就化解不了過去的恩怨,而且還和嬰靈結了新仇,除非母親死亡,否則它們不會消失。”白穎珊說道:“世上的事情不就是如此嗎?一報還一報,母親殺了自己的孩子,現在這孩子化為嬰靈要替自己報仇了。”
回到客廳,果然,那個嬰靈就趴在女主人的背上,雙手抱住她的脖子,但女主人此時仍沒有半點反應,對身後的變化渾然不覺,官晶晶倒了水給她,她喝了大半杯,現在情緒慢慢緩和下來,看著破敗的客廳,她有些慌張:“地板壞了。”
“現在不是關心地板的時候,我問你,為什麼要吊石頭上去?”官晶晶說道:“以你一個人的力量幾乎不可能辦到。”
“我不知道,我每晚做夢,夢到有個聲音告訴我應該這樣做,我應該用這種方法死去,不要再問了,頭好痛……”女主人躺在沙發上,脖子後面的嬰靈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