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中年壯漢,持著柴刀推門出來,喝道:“何方小賊,敢來此處騷擾!”
兄弟兩人雖然學些武藝,此時手腳發軟,又怕追兵尋來,不敢與壯漢較真,不由落荒而逃。中年壯漢見兩人穿著並非尋常百姓,行蹤如此鬼祟,更加生疑,持刀追將上來。
司馬懿兄弟奔逃一日,腹中空空,看看壯漢將要跟上,司馬懿頓下腳步,將司馬孚護在身後,道:“這位壯士慢來,且聽我一語,我兄弟兩人遭了賊人,被人追殺至此,本無害人之心,請勿誤會。”
大漢聞言,行近兩人面前細看,見兩人皆著文士服裝,氣質非百姓可比,心中信了幾分。司馬懿見狀,道:“見壯士健步如飛,似曾經歷軍伍之人,請問尊姓大名?”
大漢道:“我姓華名飛,曾經剿過羌亂,後來回家養傷,傷愈以後要歸隊時,外面戰亂紛起,因此避禍在此,已有數載。敢問公子尊姓大名?”
司馬懿腦子一轉,實話相告道:“我乃溫縣司馬家嫡子,名懿字仲達,這是我三弟司馬孚。”
司馬家為河內名門,華飛連忙行禮道:“原來是司馬家貴人,失敬。既然遭難,可隨我回去安置。”
司馬懿苦笑道:“多謝壯士好意,怎奈這幫賊人並非尋常,乃是官兵所扮,恐怕連累壯士。”
華飛道:“我族皆居山下,居處只我一人,你等隨我回去飲食,我知一處僻靜山洞,你們可以躲避一時。”
司馬兄弟聞言大喜,齊道:“謝過壯士。”
此時太陽已經升起,田鋒謂張繡道:“山丘面積不大,只要守住道路,再使兵丁在要處登高觀察,司馬兄弟便逃不出去。”
張繡見部下勞累一夜,已是疲累不堪,依言發下軍令。張繡其餘部下將司馬族人押送至縣衙,此時尋了過來。管亥部下五千步卒也奉命趕至,眾人開始搜山。到了下午,漫山遍野均是士兵,司馬兄弟卻如人間蒸發一般,硬是尋不到蹤跡。
張繡、田鋒也不自信起來,心思司馬兄弟是否投了別路,或者早與其他兄弟分開。正在此時,齊隸統領兩百相府親衛趕到,諸人會同商議。齊隸問明情況,在地圖上仔細看了半晌,問道:“山中可有人家?”
此處屬於共縣境內,縣尉王鼓也在協助搜查,手下兵丁皆是本地人,有熟識周圍地理者,答道:“山丘之上並無村落,此山為華家村所有,村民在山上開出不少山地,有些村民為了耕種方便,農忙時在山中搭建房舍暫住,共有十餘處房舍。”
齊隸問道:“可詢問過山上居民?”
王鼓答道:“部下兵丁皆去問過,均未發現異常。”
齊隸又問:“此地居民與司馬家有無關連?”
王鼓搖頭道:“司馬家屬溫縣,在共縣雖有商鋪,並無田產。再說此地偏遠,山民愚純,司馬家高第大戶,如何能扯上關係?”
齊隸從山腳一路上山,逐次看了現場,又詢問士兵昨夜情況,斷言道:“司馬兄弟應該還在山上,定是藏在山中隱密之處。”
齊隸跟隨姜述時間不長,但職屬情報司佐官,此次引領相府親衛前來,持有姜述手令,因此眾人皆奉他為首。齊隸接著說道:“外圍通道不容懈怠,撤回搜山兵丁,輪流設卡巡視,山中需進不需出。內層關卡以官將軍部下為主,共縣兵丁協助。外層關卡以張將軍部下為主,溫縣兵丁協助。王縣尉尋數名熟識地理者隨我一同進山。”
眾人應喏一聲,各自領命而去,齊隸統領親衛隨同嚮導進山。兵丁巡山已將昨夜痕跡破壞,齊隸沿路尋了一會,一無所獲,閉目思忖一會,按照推算路途沿路而上,正好尋到華飛居處。
華飛初見司馬兄弟可憐,將其藏入一處秘洞之中,送了一些衣食過去。上午連續來了幾撥兵丁詢問,只答不知,心中卻已有些狐疑,認為司馬兄弟不似遭賊,而像遭到通緝的重犯。
齊隸進門詢問,華飛欲要據實坦言,想起司馬兄弟那般可憐模樣,話語正要出口又吞了回去。齊隸見華飛欲言又止,似是有話要說,仔細觀察一番,道:“壯士行止應是軍伍出身,何故去職返鄉?”
華飛笑道:“我本在北軍當差,曾隨皇甫將軍征戰涼州,養傷回鄉,後聞皇甫將軍去職,將領皆已換成他人,索性留鄉不歸,開些山地為生。”
齊隸環視室內,問道:“壯士還未成家?”
華飛答道:“以前當兵,收入微薄,父母早亡,無人相幫,因此一直未婚。這幾年開些田地,多少積蓄一些,去年冬天訂下一門親事,收了夏糧就娶進門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