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生後,便歡喜的來通知我。我趕到之時,尚未見那孩子一眼,就聽說死了。”
“那死嬰背上也有麒麟圖?”顧煙寒問。
長公主凝眉:“這我倒不清楚,我遠遠的看了眼那孩子,便被嬤嬤帶開。你知道的,懷孕的女人忌諱多,嬤嬤怕死嬰衝撞了我肚子裡的孩子。”
“那皇后沒有發現異樣嗎?”顧煙寒又問。
皇后在這些年的宮鬥中,智商應該全程線上,所以才能穩坐中宮。但同時,這也導致她一直沒有能生育。如今生下個死嬰,怎麼也該懷疑一回吧。
“聽說是孩子死去後,麒麟圖便很快消失了。”長公主道。
“那後來怎麼確定皇長子還活著的?”
“皇嫂一開始抱著孩子在哭,哭暈過去好幾回後。有一回醒來就說一直聽見孩子在哭,在喊娘。”長公主一聲嘆息,“我們當時都以為她是魔怔了,但皇嫂說她真的聽見。沒有辦法,皇兄就派人去查。”
“然後就查到了?”顧煙寒迫不及待的問。
長公主搖頭:“哪有那麼簡單。一開始什麼也查不到,皇嫂便用丞相府的人去查,而且查的更細。這一查,就查出來相國寺山下一戶農戶,在皇后生產前兩日生了對龍鳳胎。結果孩子都被人買走了。”
顧煙寒詫異:“一起被買走的?”
“是強買。窮苦人家賣女兒的多,兒子都要傳承香火,因此不到萬不得已不會賣兒子。龍鳳胎是大吉之兆,被賣的也少。農戶不願意賣,但孩子被強買走。他們夫妻倆便想要去告官,結果死在路上。鄰居好幾日沒有見到他們夫婦,報了官,結果在京兆尹府見到夫妻兩人的屍體。”
“那對夫妻都是被人一刀斃命,京兆尹詳查此事,查到買孩子之事。因此引起皇嫂的注意。又在相國寺塔林裡找到女嬰的屍體,這才確定皇長子一定是被人掉包了!”
顧煙寒聽得心寒。
買孩子那人想來是等著皇后生產,無論剩下男孩兒還是女孩兒,他都有死嬰可以替代。
居然一下子殺了兩條無辜的小生命!還有他們的父母!
“那當年之事,查到是誰做的了嗎?”
長公主點頭,遲疑些許才道:“是襄嬪。她記恨皇后之前用悲笑散打掉她的孩兒,因而報復。襄嬪被處死,全家滅門。煙兒,舅母與你說的事,萬萬不可外傳,知道嗎?”
顧煙寒點頭:“煙兒曉得。”喝了口熱茶暖了身子,又覺得疑惑,“舅母,既然他們有條件用死嬰換掉孩子,為何不直接對皇長子下手呢?”
“若是直接下手,孩子死於非命,皇兄必定會嚴查。若是用死嬰,一時半會兒查不出死因,只會當做是孩子沒活成。而且,若是孩子死於非命,當時在相國寺的所有人都會受到牽連。若是死嬰,則歸在孩子自己身上,與旁人無關。”
沒想到裡頭還有這麼多彎彎繞繞,顧煙寒今日算是見識到了。
由於還記掛暖暖,夫妻兩人沒呆多久便離開。
一路上,互相交換了得到的資訊。
柳木崖下,秦少安當時負責指揮全域性,由齊望嶽帶兵衝鋒。因而兩人知道的不多,只知道陸籬被山下一戶老夫妻所救。
醒來後,陸籬因為擔心再次被柳木縣縣令所害,又不知道秦少安等人前來,便直接前往京城,才發生了金鑾殿上認親那一幕。
“幹雲怎麼說?”顧煙寒問。
“本王讓他近幾日別來王府。”席慕遠道。
顧煙寒不解:“為什麼?”
“老頭子與陸籬都記恨我,幹雲這個時候來王府,指不定成為他們的眼中釘。他腦子簡單,政治漩渦不適合他。舅舅也想回來,改日便讓他去遼東替換。”
正說著,兩人回府便得知武清侯夫人來了。
顧煙寒去見客,祝盈君道:“王妃,我這幾日身子不大舒服,想求你診脈。”
顧煙寒忙示意她坐,又見祝盈君望向周圍,會意的將下人退下。
她給祝盈君把脈,脈象平和,無恙:“沒什麼大病,身子也康健。估計是不小心累著了,多休息就好。”
“謝王妃。”祝盈君一笑,壓低了聲音,“我們侯爺不方便來王府。有話讓我轉告王爺王妃。”
“你說。”顧煙寒樂了,幹雲還是挺有腦子的嘛。
祝盈君低聲道:“侯爺說,他去了柳木崖下,那裡的確有一幢小屋,也有老夫妻居住,卻不像是有人長期生活的痕跡。”
回來的路上,席慕遠也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