詩,你願意嗎?”
“這和詩詩有什麼關係?”席慕遠不想談這個。
“別人的女兒是女兒,我的孩子就不是孩子了嗎?你憑什麼要殺我的孩子!”
“本王是為你好!你不要命了?”
“命是我的,我有權利做主!我的孩子,一路跟著我從西洲顛簸回雲中城,又從漠北與我一道回京。無論一路上遇上什麼,寶寶都堅強的在我肚子裡。他是那麼努力的想要活下來,我不會讓他連看一眼這個世界的機會都沒有!”
席慕遠的眼眶逐漸發紅。他也是孩子的親爹,他比顧煙寒還要早的就期盼孩子的到來,他的心也痛。可他承受不起是去顧煙寒的意外!
“你要孩子,難道就不要我了嗎?”
顧煙寒擦去眼淚,別過頭去不再看他:“王爺這隻香餑餑那麼多人在爭,不差我一個。”
“顧煙寒……你就忍心將我和孩子孤零零的丟在這世界上?”
“孩子出生後,不用你照顧,我會另外再找人照顧他。”
“胡扯!你要交給誰?”
顧煙寒仔細想著:“洛風!往後,孩子便是洛風的徒弟,與洛北王府無關。你再娶,再有孩子,也都和我的孩子無關。”
“顧煙寒!”席慕遠被氣得眼前發黑,“你怎麼能絕情寡義到這個地步!連本王的孩子都要交給別人!”
顧煙寒冷笑:“孩子是我的孩子,王爺的孩子還在王府好好的!往後,你還會有更多的孩子!”
“胡說八道!顧煙寒你給我聽著,本王今生今世,只會與你顧煙寒一個人有孩子!我們的孩子,也會是洛北王府唯一的繼承人!”
“王爺是不是忘了詩詩?”顧煙寒問。
詩詩這兩日已經重新搬回王府。這孩子心思太多,顧煙寒若是任由自己的孩子呆在洛北王府,還不知道會受到什麼傷害!
更何況,王府裡還有一個常雅容!
顧煙寒冷聲:“如今常雅容與詩詩母女相聚,將來能有我的孩子什麼事?”
“詩詩不是常雅容的!”席慕遠皺眉。
“不是她也是別人。倒是你還有別的孩子要照顧,哪裡會在乎我們家寶寶一個沒有孃的孩子!”
“顧煙寒!我再說一次,我席慕遠這一生這會與你一個人有孩子!”
“你當我還不知道詩詩的存在嗎!”
“霍詩詩不是我親生的!”
顧煙寒一怔。
席慕遠深吸一口氣,解釋道:“她是我裨將的女兒。裨將犯了軍法,本想給他個機會將功贖罪,誰料他戰死沙場。當時詩詩才出生,她娘帶著她找上門來。母女倆人沒了男人軍餉養活即將餓死,本王便讓人將她們安置在附近村莊。”
“得勝還朝之際,詩詩她娘去世。邊關村民們本就生活艱難,不願意養一個女嬰。本王便將她帶回京城,送去莊上。”
“那她喊你爹?”
“也不知是誰教的。糾正了幾次都沒糾正回來,等她年紀大些總會知道的。”席慕遠不以為意。
他是個隨性的人,對於自己不在乎的人或事,再怎麼樣也無所謂。於他而言,無論是詩詩喊爹還是喊王爺,都不過是一個稱呼,都一樣。
顧煙寒漸漸低下頭去。
席慕遠在她面前蹲下,握緊她放在膝蓋上的手:“煙兒,不要丟下我……你走了,我孤零零的一個人,怎麼辦……”
從前不識孤獨,只當是旁人矯情。如今才識孤獨,便要孤獨。真正明白箇中滋味,痛徹心扉。
顧煙寒不語,但對席慕遠的態度明顯沒有之前那般強硬。
席慕遠起身抱緊她,低低吻著她,心卻是在顫抖。
漠北迴來後第一次,席慕遠歇在了煙雨閣。顧煙寒如今這個模樣,他自然是不會做些什麼,更沒那些心思。
他不捨的撫過顧煙寒高高隆起的小腹,心裡難受在滴血。他第一殺人是在漠北,老王爺戰死後,他上戰場。當時只有憤怒,在他眼裡,所有的突厥人都是仇人。
他這一生殺了那麼多人,從未有過半分愧疚之心。如今卻要親手殺掉自己的孩子。
這孩子什麼都沒有做錯,還那麼努力的想要活下去,他卻要親手扼殺他。
席慕遠見過顧煙寒扶著肚子跟孩子說話,儘管沒有人理她,但她一個人也能說得很開心。她會給孩子唱歌,唱的很好聽。還會給孩子講許多他不知道事,什麼能在天上飛的鐵鳥、能千里傳音的雞,還有什麼什麼會說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