幹。
顧煙寒的心這才落地,將新做好的小魚乾等物和回信一起交給信使。
等信的日子裡,讓她漸漸明白了魚傳尺素和家書抵萬金的滋味。
晚間,她一個人倒在床上,迷迷糊糊的聽到席慕遠在喊她。
顧煙寒好奇的朝四周望去,發現周圍的一切都籠罩在血色之下。朦朦朧朧的,她什麼也看不見,可那一句句煙兒卻愈發的清晰。
顧煙寒的心裡逐漸開始發慌:“王爺?”她呼喊,席慕遠的聲音卻消失。
顧煙寒更加著急:“王爺!席慕遠!重麟!你在哪裡?”
“本王在這裡。”
虛弱的聲音從她背後傳來,顧煙寒一驚,急忙轉身,卻被身後的血人嚇一大跳。
她驚恐的後退,血人卻一把抓住她的手:“煙兒,是本王!”
顧煙寒這才看見血人那雙狹長的鳳眼。再看他的身上,的確穿著席慕遠的鎧甲。只是銀白色的盔甲此刻已經染成一片血紅,他的身上遍佈傷痕,幾乎沒有一塊好肉。
髮髻凌亂,整個人狼狽不堪,只有那雙眼亮著光芒,眨也不眨的盯著她。
“王……爺……”顧煙寒駭然,一種名為崩潰的情緒在心底蔓延,“你怎麼了!”
“本王好冷。”血人席慕遠怔怔的盯著她。
顧煙寒本能的撲過去抱住他:“這樣呢?”
席慕遠同樣回抱住她,那厚實的懷抱一如當初緊固,卻冷的如同一塊冰。
“席慕遠……”顧煙寒忍不住抽咽出聲,“你怎麼了?你告訴我……”
“本王……”他自己好像也有些疑惑,“死了……”
顧煙寒心裡那最後一根弦被掙斷,驚呼著:“不——”席慕遠的身影卻逐漸在她面前模糊,最後化作一灘血舞消失不見。
“席慕遠!”顧煙寒驚恐害怕的在原地追逐,卻發現周圍地動山搖,彷彿世界崩塌一般。
“席慕遠!”
“你出來!你別走!”
“席慕遠!”
“重麟!”
……
“王妃!”
“王妃你醒醒!”
夏至的聲音將顧煙寒拉回,她怔怔望著燭光下夏至的面容,半天沒有反應過來:“他死了……”
夏至不解。
顧煙寒忽地嚎啕出聲:“席慕遠……”
夏至這才反應過來,連忙道:“王妃你做噩夢了!王妃假的!都是假的!那是夢!”
顧煙寒怔怔的聽著她的話,夏至指著周圍道:“王妃你看,你還在王府呢!是做噩夢了!王爺那麼厲害的人,怎麼會有事呢?”
顧煙寒這才慢慢的緩過來。剛剛那個夢實在是太過真實,她到現在還能清楚的記得席慕遠的擁抱,還能清楚的感受到他身上傳來的冰冷。
“夏至……我夢見王爺死了……”顧煙寒嘶啞著聲音道。
上一世父母死後,她整日整夜都醒著。陸籬為了讓她休息,給她強行注射安眠藥物。然而,每一次都會被噩夢驚醒。
穿越過來後,她還是第一次做這樣的噩夢。
夏至寬慰著:“只是一個噩夢而已,王妃,您是太擔心王爺。奴婢在外面守夜,聽見您喊王爺,就知道您是做噩夢了。夢都反的,指不定王爺哪日就凱旋迴京了呢!”
顧煙寒強壓下心裡的不安,也沒了睡意,索性起身將席慕遠之前的信又反反覆覆的看了幾遍。天亮後,換上洛北王妃的行頭直奔千禧宮而去,正好趕上太后用膳。
太后見她沒什麼胃口,寬厚的問道:“你平素都喜歡吃什麼?哀家這就讓小廚房去做。”
顧煙寒連忙擺手:“煙寒吃過才來的。只是昨晚做了個噩夢,心裡不踏實……”
“夢見遠哥兒出事了?”太后問。
顧煙寒點頭。
太后寬慰著道:“你呀,就是太擔心了。皇帝年前的時候,有一回去江南,哀家也是幾夜沒睡好,就擔心他出事。結果你看,不好好的?你放心,遠哥兒在漠北多年,不會有事。”
相比於皇后,皇帝更信任的還是太后。因此,有什麼大事他也都會跟太后說。
顧煙寒今日進宮就是為了打探訊息。她仔細觀察太后的表情,見她不像是撒謊,這才稍稍放心。
幾天後,席慕遠的家書又一次如期送達,顧煙寒這才徹底放心。仔細讀著他的信,顧煙寒又迫不及待的寫回信。
然而,即將收起之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