瞥了眼自己全是血跡的衣裳,謙虛的道:“小傷。”
“快傳太醫!”皇帝立刻道。
太子的腿上好了大半,今日也在。瞧著皇帝對席慕遠的擔心,心裡異常的不平衡:“洛北王來的可真是及時!”
“上次行刺受了傷,這幾日才養好。聽聞皇上今日要來盤門,故而前來面聖,沒想到會發生行刺之事。”席慕遠解釋。
太子挑眉:“是麼?怎麼本宮前幾日還聽見洛北王將王妃的閨名寫在花燈上,放滿了一整條河?”
“那幾日傷勢大好,王妃帶本王出去散心,恰逢有燈會。太子知道的,女孩子家就喜歡這些。”席慕遠挑釁的回看他。
太子總覺得他那句“太子知道的”,是在暗指他像個娘們兒。
“煙兒妹妹呢?”秦少安拖著一柄帶血的長劍跑來。
“在對面茶樓。”席慕遠道。
“那我去接她!”秦少安剛要走,被忠毅侯攔下,“急什麼,讓她一個女孩子來看這些血腥?你一會兒帶她一起回園子就是。”
秦少安恍然:“是我疏忽了!父親教訓的是!”
皇帝眼神閃爍的看著席慕遠。太子的疑惑也是他的疑惑,可席慕遠的回答無懈可擊。
一行人暫居在烏鵲橋的園子裡,權且暫當行宮。
顧煙寒被秦少安接了回去,趁著席慕遠去沐浴更衣,皇帝招來了掌管姑蘇兵馬的江蘇巡撫。
“是洛北王的近衛拿著王爺的令牌前來調兵,時間上沒差,的確是花了一刻鐘的時間才感到巡撫衙門!王爺殺敵之時下官也在場,王爺有勇有謀,且能以身作則衝在最前面,令下官著實佩服的緊!”
江蘇巡撫也是實打實在南疆用軍功混上來的,如今年紀大了又有痼疾,這才調任江蘇。
這樣的人大多都有武將的傲氣,看不上那些世家子弟。他與席慕遠一南一北沒有接觸,能真心實意的說出這番話,可見席慕遠在圍攻盤門之時並未藏私。
皇帝這心裡莫名的湧出幾分酸楚。他前幾日還想要將席慕遠置之死地,今日卻又被他給救了。
示意江蘇巡撫下去,太子端著琺琅瓷小盅走進來:“父皇,喝些參湯養養精神。”
皇帝端過抿了一口,瞧太子低頭做小的姿態不快的皺眉。他的兒子為什麼就不能跟席慕遠那般的昂首挺胸!
太子低頭更是惶恐:“兒臣知武藝不及重麟,往後肯定勤加苦練!還望父皇保重龍體!”
皇帝長長的嘆了口氣:“朕也不指望你能入重麟那般上陣殺敵。你是儲君,便該有儲君的模樣,要學會的是馭人之術。”
太子頷首:“兒臣明白。”又苦著臉,“可重麟那脾氣您是知道的……而且他手中重權,兒臣真的是擔心……”
“你有沒有想過,今日若是重麟沒有及時趕到,也許你我父子就要葬身姑蘇城?”皇帝問。
太子一驚。
皇帝又道:“朕就你這麼一個兒子,若是你我皆死,京城諸王鐵定亂做一團。他們若是想要坐穩朕這把龍椅,一定要洛北王府的支援。而重麟的四十萬大軍隨時聽候差遣,他也有望奪位。”
“他那就是亂臣賊子!”太子叫了起來。
皇帝對這個不會玩政治的兒子著實感到心累:“自古成王敗寇,只要他贏了,歷史隨便他寫。更何況,他若是將紅蓮教之事栽贓到諸王頭上,弒君大罪下,就算是朕的親兄弟也無法繼位。以洛北王的聲威,若是要自立為王,百姓不會有異議。”
“為何?”太子不解。
“你以為護國戰神是白喊的?那代表著他在百姓間的威望。對於百姓們而言,只要能讓他們吃飽穿暖,誰當皇帝無所謂。”皇帝頭疼的按了按太陽穴。
太子眼神微沉。
皇帝一閉眼彷彿還能看到白天紅蓮教衝進來刺殺的血腥畫面,又惱怒起來:“究竟是誰又讓紅蓮教起死回生了!”
太子一個哆嗦:“兒臣這就派人去查!”
與此同時,顧煙寒也在問席慕遠同樣的問題。她知道席慕遠不是那種會枉顧加過利益的人,他不會是紅蓮教的幕後者。
沐浴過後的席慕遠穿著雪白的褻衣,懶洋洋的躺在貴妃榻上任由顧煙寒給他燻頭髮:“這事會由太子去查,最後黑鍋會落在本王頭上。”
顧煙寒一驚:“太子要誣陷你?”
“他要本王死。也要他老子死。”席慕遠閉著眼,語氣輕快淡然的彷彿像在說晚上炒一盤青菜。
“那怎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