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的大牢內,兩隻碩大的老鼠盤亙在牆角吃著什麼,一點也不怕人。
顧煙寒找了個還算乾淨的角落坐下,將頭埋在臂彎內,抱著膝蓋的雙手卻是不斷的收緊。
席慕遠居然就那麼丟下她離開。
不顧她的解釋,不顧她的害怕,不顧及她一絲一毫的感受,將她丟給她最深的恐懼。
寒意從顧煙寒的心底不斷的湧起,又逐漸蔓延到她的全身,將她那顆原本浸潤在春水中的心再一次逐漸冰封起來。
顧煙寒疲倦的靠著牆,眼神暗淡無光。
不知道過了多久,一隻老鼠眨著一雙骨碌碌的小眼睛爬到她身旁,被顧煙寒厭煩的一腳踢開。
她是醫學院出生,讀醫之時小白鼠都不知道弄死了多少隻,一點也不怕這些耗子。
老鼠發出吱吱兩聲的不滿,昏暗的牢門被人轟然開啟,一道高大的身影在火光中閃現。
“開門!”
熟悉的聲音傳來,顧煙寒卻懶得抬頭了。
她依舊保持著抱頭的模樣,手腕被一雙溫暖的手握住,又被她甩開。
席慕遠皺眉:“怎麼這麼涼?”
縣令連忙討好的道:“下官這就去給王爺生火盆!”順便引著獄卒全部離開。
席慕遠想要抱起顧煙寒,被顧煙寒揮開:“我沒事。”聲音淡漠。
“我來接你。”席慕遠道。
顧煙寒的嘴角牽起一絲勉強的笑:“多謝。”
席慕遠的眉頭蹙的更緊:“生氣了?”
“沒有。”
席慕遠被她眼神中的疏離傷到,垂眼道:“牢裡涼,有什麼話我們出去說。”
顧煙寒不語,席慕遠伸手抱起她,顧煙寒站起身來往後一閃,先一步走了出去。
席慕遠緊隨其後。縣令就帶著人端著火盆等在外面,討好的衝席慕遠笑著,被席慕遠直接無視。
兩人走了沒兩步,顧煙寒驀然停下腳步,回過頭來問縣令:“和我一起抓進來的那個人呢?”
“在隔壁男牢。”縣令吃不准她是什麼身份,但洛北王身邊的女人不敢小覷,恭恭敬敬的答著。
“廢了。”席慕遠冷冷道。
“不行!”顧煙寒立刻反對。
席慕遠皺眉,顧煙寒冷著臉對縣令道:“放他平安離開,他是無辜的。”
“本王還沒說他牽扯進了什麼事。”席慕遠不滿道。
“我管他牽扯進什麼事?我現在就要放他。”
“放了本王一樣能抓。”顧煙寒越是維護陸籬,席慕遠就越是恨得牙根兒癢癢。
他看向顧煙寒,只能對上顧煙寒淡漠疏離的眼。沒有了往常的笑意與溫暖,甚至連她平素慣有的諷刺也不復存在。
一雙空洞的眸子就那麼望著他,像是個被抽乾了生命力的玩偶,令席慕遠的心沒來由狠狠抽痛。
終於,他讓步了。
“放人。”
“多謝。”顧煙寒轉身再次往前走去。
外面的天依舊漆黑,寒風凜冽的吹在顧煙寒的身上,讓她下意識的縮緊了身子。
席慕遠跟在她身後,瞧著她瘦削的身影,終究是忍不住跟上前去:“你在氣本王不聽你的解釋?”
顧煙寒不語。
席慕遠想起她當時看陸籬那眼神便覺得可恨,彷彿她的整個世界都只有陸籬一個人一般。
“顧煙寒,你是本王的王妃,你知不知道?”席慕遠扯住她的手腕問。
“我知道,那王爺知道您是我丈夫嗎?”顧煙寒覺得可笑,席慕遠口口聲聲強調著這件事,卻對她一點信任都沒有。
“本王自然知道!”
“那你就不聽我的解釋,將我一個人丟在那裡?”
席慕遠一想起在陸籬家顧煙寒那口不由衷的模樣,就氣不打一處來。偏偏的,他還不能將火氣撒到顧煙寒的頭上。
“顧煙寒,旁人欺我詐我騙我,本王都不在意!可你不能這麼做!”
“我沒有騙你!”顧煙寒惱怒。她知道席慕遠對她真心相待,所以她也不想辜負他,同樣掏出自己的心給他。可是席慕遠卻那樣踐踏了她的真心!
席慕遠見她事到如今還不承認,更是氣極:“你敢說那不是你口中的陸籬!”
“不是!”顧煙寒大聲強調。
追出來的縣令正探頭探腦的在一邊,被席慕遠怒剜一眼:“滾!”連滾帶爬的回到了縣衙內。
不一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