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老王爺留給老王妃的休書拿給了她。”
侯夫人一愣,顧煙寒又道:“休書王爺一直都妥善的收在書房,今日王爺不在,表妹是怎麼拿到的這份休書?”
當然是用偷的。
侯夫人原本還氣惱顧煙寒看戲的心一下子滿是羞愧,又見席慕遠走來,連忙找了個藉口離開。
老王妃見了他如同被打了雞血一般,掙脫開丫鬟便衝上前來:“遠哥兒”
席慕遠瞥過顧煙寒手上的休書,神色凝重:“父親留給您的東西,您看到了?”
“那是假的是不是!”老王妃連忙問。
“是真的。父親突圍前,深知自己可能回不來,因此將休書給了我。”席慕遠面容沉靜,唯獨談及老王爺之時,眼中閃過異樣的光芒。
老王妃拼命的搖頭:“不、不可能的!這不可能!什麼七出之條!我沒有!”
“父親說,平時您的任性他都可以容忍。但賣官鬻爵之事,踩了他的底線。”
老王妃頓時面如死灰。
她還記得那些年無論與她與老王爺發生什麼爭執,老王爺都讓著她,還會哄她。可是唯獨在賣官這件事上,老王爺第一次對她動了怒,甚至三個月不曾與她說話。
“遠哥兒……不……娘不要走……遠哥兒……你讓娘可怎麼活……嗚嗚嗚……”老王妃渾身如同被抽乾了淒厲一般倒在地上嚎啕出聲。
席慕遠試圖扶起她,卻被老王妃甩開。
他站起身拿回顧煙寒手上的木盒,沉聲道:“這次的事,我可以當做沒有發生。休書還在我的手上,便不算生效。您是我母親,往後我與煙兒會贍養您。您年紀大了,王府的事便不要再操勞。”
老王妃的哭聲一頓,飛快的思考著問:“我還是洛北王妃?”
“是。”席慕遠點頭,“只要您沒有再越距。”
“我不越!不越……”老王妃說著抬起頭瞥見顧煙寒,眼中再次湧起一股不甘,又被席慕遠手上的木盒給壓了下去。
派人送她回去,席慕遠推著顧煙寒進屋,當著她的面將休書藏入內室一個不起眼的隔間裡:“往後母親若是再鬧,你便用這個做後盾。”
“好。”顧煙寒應聲。
席慕遠心事重重的又離開,一直到晚膳都沒有回來。可問了門子,又說席慕遠沒有出門。
顧煙寒嘆了口氣,推著輪椅去了祠堂。席慕遠便挺直了背脊跪在最前面,也不知道跪了多久。
顧煙寒起身,一步步緩緩的走到他身旁:“王爺,用膳了。”
“本王沒有胃口。”席慕遠盯著老王爺席斐然的靈位一眼不眨。
顧煙寒上前點了三柱清香供上,又退回到席慕遠身旁:“老王爺不會怪你的。”
席慕遠抬頭,眼中閃著一道詫異。
顧煙寒面色沉靜:“我知道你是故意讓江清玫看到那份休書的。不然的話,你的書房把守那麼嚴格,她怎麼可能進去。”
“休書本是父親留著在洛北王府賣官事敗之時,用來堵住悠悠眾口的。他想用母親一人來保全王府。”席慕遠垂眼道。
顧煙寒這才意識到為何席慕遠當時說老王爺的方法他不想用。
“賣官事件結束後,本王便該毀了休書。那兩日被別的事耽擱,一直沒想起來。直到昨日。本王原只是想要他們看到休書收斂些。沒想到她們都不細看,便興沖沖的去找你的麻煩。”席慕遠又是失望又是氣憤。
“約摸是命吧。”顧煙寒無奈道。不然的話,怎麼會連著兩個人都沒有看清那份休書呢。
同時,席慕遠也是想要給老王妃一個機會吧。
若是江清玫將休書偷出去給了老王妃,老王妃只要將休書毀掉,席慕遠就可以將這件事當做沒發生過,也不必在親情之間為難。
席慕遠眼神幽黑,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顧煙寒見他不起來,索性也跟著在一旁的蒲團上跪下:“今日之事我也有份,我就陪王爺一起認錯吧。”
席慕遠皺眉:“你腿還沒好!”
顧煙寒不以為意:“這麼冷的天,王爺再跪下去,就該跟我一樣坐輪椅了。”
席慕遠拿她沒有辦法,只得起身,再扶著顧煙寒起來,將她一路推回了正院。
第二日,鎮遠侯一家以京中房屋已經修整完畢為由,搬出了王府。
走之前,鎮遠侯與席慕遠詳談了一番。再三表示是自己教女不嚴,才讓江清玫這般。畢竟都是自己人,希望這件事不要外